3天地（三）[第1頁/共4頁]

賀人極聞言，哪還能說甚麼，歎口氣踢開周晉的手，兜馬自去。

戰線前沿，炮手們搖旗號令，塘兵手腳並用爬上土台稟告。

顛末趙營正麵起渾營四哨的猛攻，順軍步軍至今已支出超越千人的傷亡，卻不過堪堪推動了百步。這時候趙營火力突然減弱，他們倉猝構造行列，而後趁著空當快速向前，不久兩邊間隔便隻剩下二百步。

一字排開的起渾營四哨，哈明遠前哨與王光恩左哨居中，而魏山洪右哨與楊友賢後哨分處兩端。正麵迎戰的起渾營難以顧及俄然行動的順軍馬軍，但能做的事另有很多。順軍既然馬步分離，那麼彭光就不籌算給他們再次會攏的機遇。他籌算操縱大佛郎機炮完整堵截順軍馬步間的空地，亦將順軍步軍向中擠壓，再操縱二號紅夷炮轟擊緻密的順軍步軍陣列，以期形成更大的殺傷。

一刺一抽，潔淨利落。

炮聲如滾滾雷鳴，反響在六合不止不休。窺伺到順軍馬軍意向的趙營擺佈翼旋即也開端大範圍發炮阻擊。但順軍馬軍明顯經曆老道，他們在空曠無邊的田野上肆意馳騁，死力拉開彼其間距，看似滿天星鬥狼藉無章，實則每部每隊均望旗而動。

正眼火線，當最後幾發箭矢射出，順軍步軍們的喊殺充盈了統統人的耳廓。趙營軍官們橫刀唆使，隻見靶垛般插滿了羽箭的十餘麵大木板前後被拉倒，兩邊戰線打仗，預備已久的起渾營數排長槍手們“哇呀呀”挺起鋥亮的槍頭，在隻要七八步的間隔內卯足了勁用命衝鋒。新兵死傷殆儘的順軍步兵作戰主力乃是後續的輕甲兵與帶甲老兵，他們矯捷地翻過柵欄，卻被勢大力沉的長槍刹時捅翻在地。

“嗚——”

“闖賊步軍已進五十步！”

賀人極大怒道：“闖賊馬軍已射殺我多名弟兄，怎能忍耐！”趙營馬軍處在右翼最外側，即使來回遁藏，仍不免成為順軍弓馬隊的首要進犯工具。

“右翼核心我方馬軍入陣了嗎？”抱手肅立的郭如克問道。

“發！”周晉敏捷命令。

“甚麼？”孔全斌兩眼一瞪。前一道軍令還好說，兩翼預留的預備軍隊本來就是為了應對順軍的包抄，可如果正麵停止阻擊，順軍步軍必將會抓住機遇搶進，倘若順軍馬步軍前後夾攻，己方情勢將更加危急。

趙營右翼鎮筸營統製周晉眺望隆隆動地奔馳著的順軍馬軍，一疊聲呼令兵士設置各種停滯，以防對方俄然地打擊。一向遊弋在更外側的賀人極部受順軍馬軍來勢壓迫，被迫朝內收縮，背靠步兵的戰線佈陣。

“入了！”孔全斌滿頭大汗回道，不曉得郭如克在這關頭時候收兩翼馬軍入陣意欲何為。順軍仰仗數量及矯捷力上風對全部趙營大陣的包抄打算大膽而老辣，在這一馬平地毫無掩蔽的田野，趙營隻能眼睜睜看著順軍肆意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