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棄暗（一）[第1頁/共4頁]

“怪不得。”覃奇功麵無神采，“但是現在勢在我軍，數萬雄師瞬息排擠下來，你軍灰飛煙滅隻在彈指，再想乞降怕是晚了。”

覃奇功現在神情一斂道：“張獻忠幾次無常，早是朝廷欽定的死犯。我軍若接管他的投降，那就是在打朝廷、打聖上的耳光。這類火坑，我軍如何會跳？”進而聲音一硬，“張獻忠要活命，隻要一條路，便是將軍隊全數閉幕，單獨一個來我軍中投降。今後改名易姓，接管我軍庇護，彆再想出頭。除此以外，彆無挑選。”

覃奇功含笑點頭道：“總管好魄力，全軍士氣高漲正可用，此次反擊必能將獻賊一舉蕩平。”話鋒一轉道，“不過前兩日重慶府鄧提軍、孫提領寫信來，說貴州皮熊、王祥二部有所動靜，彷彿在播州宣慰司彙合後有北進重慶府的企圖。”

王來興聽他這一番話，心搖神蕩，麵有不忍，覃奇功覷得王來興嚅囁將言的模樣，搶先說道：“好，你有這份心，也不枉前頭那一句‘轉頭是岸’。你走前把籍貫和親人姓名及地點留下，到時候如有萬一，我軍會替你打理後事。”

“放下屠刀登時成佛，知錯能改良莫大焉。望總管給西王一個改過改過的機遇。”呂越言語誠心，“我部兵馬能征慣戰，且熟諳北事，若得招安，必能奮勇為國、殺闖賊自贖！”

王來興思考著道：“但是獻賊狡猾，倘若提早看出端倪，必定還是泄漏。”

王來興一怔，道：“可如許一來，變故一起，你不就......”

“獻賊已成甕中鱉，要滅之，現在有急、緩兩策可選。”統統都在覃奇功的預期內，他的聲音愈發果斷，“急之策，嘉定州、井研縣、榮縣並馬湖府四路並進，合力殺賊；緩之策，死守各據點，操縱天將大雪及斷糧將獻賊困住，俟其自滅。”

呂越驀地昂首，雙眼濕紅道：“恰是，不但我，我軍劉進忠、靳統武等人都有此意，都與小人滴血發誓，共反張獻忠！”並咬著牙道，“張獻忠倒行逆施，慘殺無道，我等苦其久矣。現在貴軍十麵埋伏，恰是天意要毀滅張獻忠。我等不肯跟著他助紂為虐，但願能夠棄暗投明，戴罪建功！”

呂越接著道：“西王自知非貴軍敵手，對貴軍心悅臣服，情願歸順，重當大明順民，供貴軍差遣、為天子效力。”

張敢先聽了便道：“重慶府仗都打完了，皮、王二人才動，怕是壞心眼兒多過美意。這兩人兵力都很多，不能視而不見。”

王來興幾人互看幾眼，覃奇功笑道：“且放他出去，瞧瞧有何分辯。”

“乞降？”王來興微微訝異，轉頭看了看覃奇功。

王來興隨即號召道：“賜座！”頓時候，一張小凳子就搬到了呂越的屁股前麵，“呂兄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