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水瀧影[第3頁/共4頁]

“醒翁的恩典，本座長生不忘。但兩位恨吾入骨，既不肯歸順，留汝等活命，難道吾之笨拙？”

不過赦生孺子縱失功力，疆場冒死的血戮之氣，猶然顯而易見。眉頭一緊，雪鴉將明月心護在身後，偏看向聞人然諷刺道：“又帶仇敵返來，你覺得你每次都有之前的好運？”

“固然要等候一個月的時候，不過能獲得兩名有力而虔誠的臂助，亦是值得。”

“天來眼，你也是這個意義？”

嘲聲出口，情勢頓變，黑雲般的藐小飛翔蠱蟲，帶著腐蝕之能反噬而回。天來眼兩人現在方纔驚覺，起初自鳴對勁的研討，在南宮神翳麵前竟是不值一提。

開初，本是天來眼與芙蓉穀，合力占有上風。熟料，未待兩民氣生鼓勵雀躍，便見南宮神翳目現冷藐之色：“你兩人研修確有精進，但若以為如此便想勝吾，那也未免過分天真了。”

滿不在乎地答完，聞人然目光掃視過明月心，頓時麵露恍然，谘詢雪鴉的定見：“要不我放你十天假？”

“教主有事外出？”

“哼，南宮神翳，客氣之言大可免除，直說正題吧。”

半晌後，就在狼獸搶先踏入頃刻，拖地的鎖鏈劈裡啪啦甩在門板上，充分顯現出仆人的不歡暢。

一語雙關，是指故交，也是指舊仇。談判不成，南宮神翳袖袍一揚，反擊天來眼守勢。水瀧影本就暗淡的光芒，更陷黑灰之境。

但是曾為故交，天來眼更知南宮神翳修為非同小可，在有絕對掌控之前，不敢等閒開罪，委宛答道：“吾兩人這類模樣，早已無臉見人。不求建功立業，隻願終老於此。”

“唉，手足既斷，不如便讓南宮代庖吧。”

“我會殺了你。”

被聞人然直接的言辭，弄得不上不下，而燕居台目前也隻剩下聞人然伉儷兩人，皆用不上雪鴉庇護。本著眼不見心不煩的態度，雪鴉遂化一陣雪羽紛飛，帶著明月心分開了燕居台。

“啊嗚……”

“這，翳流大業未成，吾與芙蓉穀兩名廢人，就不拖累教主了。”

芙蓉穀陰笑道：“敬謝不敏，由你一人執宰翳流，有何不好？”

南宮神翳灰白劍眉一挑，黑金長袖無風自鼓讓出三步，意帶感慨道：“多年不見，兩位蠱毒之學又見精進，實在可喜可賀。”

“背棄？兩位既然如此以為，那就是不籌辦隨吾回教了？”背棄一詞彷彿戳中了相互把柄，南宮神翳神采轉冷，負手反問。

警戒驟升，早就籌辦在握的劇毒無形而散，天來眼連聲回絕：“抱愧，恕難從命。”

目送著雪鴉和明月心遠去，聞人然感慨了一聲。耳邊忽而傳來一陣犬吠，見著經常來回串門的獒犬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