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傅遙辭官[第1頁/共3頁]
當年要不是他對他有大恩,又被他以此相威脅,他又如何會在他身邊華侈了十年的工夫?
這話說的大義凜然,彷彿施恩一樣,杜平月卻俄然內心頗覺不是滋味兒,當年強行把他留下的是他,現在不打號召就要把他趕走,他當他是甚麼?
杜平月仰起臉,在他細白的麵龐上睨了一眼,嗤道:“要編瞎話也編個像樣的,你本年才二十五歲,很多人像你這年紀還冇入宦途呢,還敢說甚麼告老回籍?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內心有氣,卻不好收回來,隻道:“不是還冇旨意嗎?”
運了運氣,杜平月好輕易平複了心中不滿,拿起桌上的筆,問道:“大人要寫甚麼?”
杜平月感喟,“難怪你這總督府窮成如許。”或者這話應當換成“難怪你摳成如許?”他乾了十年師爺,竟連點潤筆費都不給。如許的人今後生孩子如果有了屁眼,的確就是老天爺冇長眼。
隨後很慎重地歎了口氣,彷彿一個七旬老翁佝僂起家子,“二十五?本來……我都已經這麼老了。”
傅遙翻看了一遍,甚覺對勁,唏噓道:“平月兄的文采真是越來越好了,你這文采不考狀元實在是可惜。”
少年見他臉上忽暴露猙獰之色,不由“撲哧”笑了出來。杜平月是長得極好的,雙眉彎彎,杏核大眼,皮膚又細又嫩,乍一看彷彿是個大女人。而這會兒他臉上的猙獰不但不讓他看起來可駭,反倒有種說不出的神韻兒,那似嗔似顛的嬌態敬愛非常,讓人很想在他臉上“吧唧”一口。
杜平月對他的問話不感興趣,不過還是共同地問,“你說甚麼?”
一想到這個牙就開端疼起來,他杜平月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爹是敕封的直毅公,他是世襲的三等忠勇伯,彆人見麵客氣還會稱他一聲爵爺。可看看他現在乾的是甚麼,總督行轅主簿,說白了就是個師爺。
“會有的。現在的這位皇上,我可算看著他長大的,彆人不曉得,哼,我可曉得。”
杜平月的武功比他的長相更超卓,起碼在傅遙見過的人裡就冇有一個是他的敵手的。他不但武功好,還寫了一手好字,滿腹的經綸,一身的學問,另有阿誰滿肚子的經啥,屎啥的,歸正他就是他所見過的文武雙全,天下第一的好人才。而如許的人才卻被他逼著打了十年的長工,還任勞任怨,不給人為。這類事,真是想起來都覺鎮靜啊。
狠狠灌了幾大口茶水,才又道:“厥後先帝又問了,那你做不了清官如何辦?”
但是如許的**最多隻敢想想,冇人敢這麼做的。因為凡是感覺他像女人的人,這會兒墳頭上的草都老高了。
“去官摺子,就說我年紀大了,要告老回籍。”少年籲了口氣,一頭紮進身後的高背椅子裡,順手從桌上摸起個葡萄塞進嘴裡,冇有吐皮,連核都懶得吐,直接嚥進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