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番外之家人[第3頁/共5頁]

今兒是年三十，各家各戶最忙的時節。

李令染插嘴道：“那可不成，管你在外如何，逢年過節必須回家——我院子裡的綠梅還希冀你顧問。”

李令染複又說了一遍，眼睛看著母親，全然是期盼的神采。

李實心機活絡，略一思考就曉得自家爹爹的意義，大抵是不肯文臣結黨拉山頭，籌算分而治之——再一揣摩，想必這就是年三十皇上還特地叫父親進宮的啟事，便笑道：“爹，我滿打滿算還差倆月到十五，冇玩夠呢，現在入仕也忒早。”

趙瑀遞給他一杯溫茶，“酉時三刻，你醒來得恰是時候，漱漱口，我們去暖閣，娘和孩子們早等著了。”

說話間兩個已是進了屋子，李誡脫了大衣裳，順勢靠著趙瑀躺下，打了個哈欠，“不到卯時我就在禦書房候著，可困死我了，我先睡會兒，等吃團聚飯再叫我起來。”

一句話說得滿屋子人都笑起來，李令染有些不美意義，跑疇昔抱著祖母的胳膊搖著，“等來年祖母吃了我的茶，就曉得我不是鬨著玩兒的了。”

周氏看他凍得鼻尖通紅，忍不住一陣心疼，又是喂熱茶，又是遞手爐，迭聲叮嚀丫環給他脫鞋，令他上炕坐著，趁便又裹上條錦被。

趙瑀一聽就曉得她說的是阿遠，責怪道：“前頭聽著還像個話，最後越說越不像，你也老邁不小的人了，這嘴如何還和之前一樣討人嫌？”

地上另有殘雪，李誡扶著趙瑀漸漸走著，傳聞趙玫的來意，不由有些難堪，“把曹無離調到工部倒也不難，可前兩天麵聖，那傢夥一門心機修河，還跟皇上說要在河南乾一輩子，不把黃河管理好不挪窩。”

接連兩天的大雪停了，房頂上、空中上積了半尺厚的雪，西北風一吹，流煙兒似的雪塵沙沙地飄。

周氏夙來喜好金玉珠寶，老封君當了很多年，這一點愛好卻從冇變過，當即接過來翻來覆去地看。

李實端著酒杯，擺佈瞧瞧，忽幽幽道：“你不返來，那梅花就輪不到你顧問了……”

入夜，爆仗煙花“砰砰”的悶響不住在都城上空響起，李誡也從睡夢中醒來，惺忪問道：“甚麼時候？”

趙玫想想也對，“那過完年我就把孩子放你這裡？也恰好讓他和實哥兒熟絡熟絡，都是親親的表兄弟，可彆生分了，反倒連個外人都不如。”

小丫環端來一盆綠油油的草。

“大皇子有兩個伴讀了……並且伴讀並不像你想的那麼好，伴讀要替皇子挨罰，你捨得嗎？”趙瑀溫言解釋道，“還不如讓外甥去國子監讀書，讓你姐夫和那邊打聲號召就行。”

明天的太陽很好，透過窗子照出去，屋裡亮堂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