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章 鶯鶯和沉魚[第2頁/共4頁]

不防備隔牆有耳，被愛女招弟聽得清清楚楚，當即衝進房裡，死活要去讀書，二老拗不過她，隻得承諾了，但同時約法三章：第一件是不準抨擊時政諷刺官府，學那些激進士子動輒和朝廷相對抗，一旦闖出禍來，讓父母白人送黑人。

倏忽至一處，但見疏竹橫斜，雙扉半啟，欣然入，則芳草鋪青，柳條嫋碧，朝霞散綺，夕照留紅，相掩相映，幻作蒼翠金黃色。小小園林，春光秀媚，真不數蘭亭彆墅也。

再來親爹的約法三章猶言在耳，怎好一來就貿冒然的違背父命？

於夫子皺著眉頭說道：“好是好，就怕她感染了書院風俗，把個好端端的女兒，培養成了女紈絝，蘇杭書院的壞民風你又不是不知，瞧瞧族裡那幾個不孝子侄。”

中有東式四層樓一座，俯臨池水，矗立雲霄，光光輝紅綠漆油，兼施白染，擺佈精舍，各三數楹。雕梁畫棟，清幽惱人，不啻武陵源神仙居處，盤曲迤邐，流覽一週，豁目爽心，洞天彆有，較新辟之新園、小華園，風景更增十倍。

宿舍是傳統蘇杭氣勢的小院落。於鶯鶯揹著厚厚的包裹，左手也拎著行李，遵循門商標找到本身的房間。從隔壁走出來一名神采秀逸的少女，配上民國範的校服，要多神情就有多神情，頓時讓鶯鶯麵前一亮。

歲在洪熙之十年，暮春時節，氣候豔陽。餘自秦淮南下，而十裡豔場，又囂塵而厭，因信步走鄉間巷子，希冀於郊野清曠之所，略吸些新奇氛圍。

一曲崑腔，似是待月名伶，低唱那春意透酥胸五字，意者知音逸士。顧曲周郎，一二風雅者流，藉此破沉著而消永畫，複繞樓行，轉北而南，猛聽得鶯聲嚦忽吃吃笑，語聲低細，不甚了了。

少女笑嘻嘻的拉著她進了房間，相互坐了下來，鶯鶯扣問她的姓名，少女害羞帶澀的道：“賤名傲慢得緊，說出來你彆諷刺。”

滿腹疑雲，頃刻出現，私念秦淮某畫舫。意在斯歟，不然亦鬆江府私娼之流亞歟？正疑念間，室內時計錚錚鳴四下，餘返身出，略舉斜瞬牆隈，驀觀白雪雪粉牌，兩旁高掛，開宗明義第一行，大書著金陵女子師範黌舍，憩息室簡章，以下法則十數條，卻寫得嚴厲整齊，說得堂皇冠冕。

女子私塾學館古來有之，並非是他首創，以是如果是全女性構成的黌舍，頂多禮聘幾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成見就會小很多了，說到底孔子說過有教無類，女子無才便是德，但向來冇有人說過女人不能讀書。

徐灝放下報紙，微微點頭，如果黌舍冇有男西席的話，或許這篇散文就會是另一個模樣了，冇想到張信張釵兄妹倆如此激進，竟是籌算廢除男女之妨的節拍，想不招黑都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