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守財奴[第3頁/共4頁]

唐繁華說道：“有客人呢，等等再說。”

“都來齊了，就等老爺算賬。”

唐繁華對勁點頭，對姚遠說道：“你先坐一會兒，有話等我算完了帳再說。”

門前兩扇黑漆油的大籬笆門關著，貼著一張吏部候選官員的紅封皮，姚遠噗嗤一聲笑了，暗道差人真是太缺德了。

唐繁華說道：“你對奶奶解釋，我內裡有客人呢。放涼了也無妨，留些熱茶，我泡了飯吃。”

前麵是兩架藍粉貼金的大屏風，一麵畫的是虎牢關三英戰呂布，一麵畫的九裡山十麵埋伏。姚遠暗笑這兩架插屏，非財主家彆處再也用不得了。

兩邊柱子上貼著硃砂箋的對子，一邊是但願銀錢湧來，如長江大海，萬載無休。另一邊是惟求米糧堆積，似峻嶺高山，千年永在。

據坊間傳說，客籍四川的唐家比鄔家有錢，但比擬鄔家來卻要低調很多，從不顯山露水。

等官家出來了。他歎道：“我客歲做了一件倒運的事。到現在還懊悔著，每次提起我渾身的肉都亂顫。心內裡在淌血。”

姚遠問道：“奶奶說甚麼來著？”

賬目叫美郎記錄清楚，收到書房櫃子裡去，銀子交給老婆鐵氏收好，統統都完事了，大抵已經快半夜了，餓得姚遠前心貼後背，饑腸轆轆。

唐繁華唉聲感喟的道：“隻因我一時耳朵根子軟，誤信人言，納了那狗屁不如的監生。說出門能夠戴著一頂紗帽。威風都雅，老了留個影，穿戴大紅圓領的官冕。”說到這裡，歎口氣把牙咬了一咬，“悔不該不聽賤內的話，哎呦，我這肚子又氣脹了。”

姚遠解釋道：“小本不去，大利不來。老爺天然先破鈔幾文錢，與他相處的情投意合，做呆公子的慣好小利，何況府上家財豐富，豈有不借之理？”

姚遠入鄉順俗走近前拱拱手，也跟著坐劣等待，昂首發明中間吊掛著一軸紅綾金字的大畫，前麵寫著很多名字。

此種書記姚遠非常熟諳，因江南凡是家道殷實的書香家世或財主，十家會有八家請官府貼著警示，至於官宦人家底子用不著，誰敢？

就見管產業著他的麵前，在唐老爺耳邊低聲說道：“奶奶還罵呢，說嚼甚麼舌頭，有話留兩句臨死打發勾死鬼吧。”

供在家堂上，吃不得穿不得，擦屁股又有字，糊窗戶花裡胡哨的，我聽人說這東西看了消災。你長這麼大可曾瞥見過？我取出來給你瞧瞧。”

正說著，管家又出來，附耳說道：“內裡奶奶正罵呢，說放著飯不吃。等涼了又要費木料錢炒熱。”

本廳司示諭：一應閒雜人等，勿得在此肮臟，如違拿究。

一探聽才曉得，客歲唐老爺捐款捐糧納了個監生的身份，也就是費錢買了個大門生學曆。家裡的伴計們遂合股送來畫作為賀禮，而本日則是來報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