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 癡人[第1頁/共4頁]
一看就知這翁婿倆是一對陳腐文人,徐灝拿出士林做派。神態謙恭的拱手道:“鄙人徐灝,qing jiāo 。”
沐凝雪說道:“是陸遊‘臨安春雨初霽’裡的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的題,當中有一句‘春雨濕春愁’,她想著把雨字改成露字,濕字改了壓字,春露壓春愁。”
這時候徐妙錦和徐翠柳等人過來串門,徐灝起家出去相迎,就見迎春直直的走過來,他從速讓過一邊。
明天賣力看茶的貌似是迎春,徐灝很自發的替她做事,而迎春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鬨得一早就來談天的富氏大為詫異,心說也太冇端方了吧?
朱巧巧笑道:“該死被雨淋,這句詩不虧了她。”
當日前人有一個《清江引》,正合了老門生的近況。道是:半夜半夜睡不著,惹得我心煩躁。蹬的響一聲,極力子嚇一跳。本來是把一股脊梁筋兒窮斷了。”
卻不知近似方賓此等高官底子不把將來半子的家世放在心上,看重的是人,舉手之間就能讓半子平步青雲。
公然平儒述起苦來:“小弟自二十歲畢婚,今已十年矣,賤內與小弟同庚。小弟一介寒儒,隻靠筆耕餬口。
徐翠柳說道:“有誌竟成,將來她的詩學,恐怕還在我們之上呢。”
翁婿倆顯得挺歡暢,讀書人之間來往講究個隨便,不加思考的同意了,實在是肚子餓得咕咕叫。
昔日聽得一笑談:一貧士長年食菜。一日,有人以羊肉餉之。他夜夢五臟神雲:羊踏破菜園了。老門生本日求其踏破菜園而不成得,至於衣服,不要講衣帛,請看我這鶉頭百結,捉襟露肘的模樣,求寸布如異錦之難,其敝宅之景況,可想而知了。自給猶無所措手足也,而況於女後代婿乎?
徐妙錦出去也笑道:“不但癡纏的要命,前日讓她和孩子們一起練字,她手裡拿著一支筆在嘴裡潤來潤去,寫幾個字。潤一回,看把她那張嘴塗抹的烏黑,令人又憐又氣。想丫頭們都是往唇上點紅紅的胭脂,她小女人家卻出了玄色的髯毛。不是笑話麼?”
沐凝雪抬手一指巧春,笑道:“不就是我們那迎春姑奶奶。”
一向在炕梢逗弄兩個孩子的朱巧巧轉過甚來,說道:“何嘗不來鬨我?五更天就跑到我屋裡。瞥見我在交代嫂子們瑣事,不好說話兒,她便坐在一邊發楞。厥後我肚子裡急。到裡間去解手,剛坐在馬子上,她就來了,站在我麵前也不怕臭,拿著一本詩學入門,問瞥見的看字,平仄但是通用的麼?
我當她去換鞋了,豈知站在東邊對著一枝未開的桃花發怔,剛巧下起了春雨,淋了滿頭。我們都忙著收衣服也冇顧著她,想起來我趕快去喚她,說雨濕了快進屋。
徐灝重擔在身。隻得硬著頭皮說道:“我就住的不遠,相互都是近鄰,有道是遠親不如近鄰,觀二位賢者麵有不愉之色。想請去酒樓一坐,一來靠近靠近,二來也是開導之意。不知肯否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