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 癡人[第3頁/共4頁]
這時候徐妙錦和徐翠柳等人過來串門,徐灝起家出去相迎,就見迎春直直的走過來,他從速讓過一邊。
徐妙錦慎道:“隻要勸和的,哪有勸分的?我也不聽你的大事理,此事就落在你頭上了。”
徐灝說道:“這就是貧賤伉儷百事哀了,冇有誰對誰錯,分了也好。”
徐妙錦出去也笑道:“不但癡纏的要命,前日讓她和孩子們一起練字,她手裡拿著一支筆在嘴裡潤來潤去,寫幾個字。潤一回,看把她那張嘴塗抹的烏黑,令人又憐又氣。想丫頭們都是往唇上點紅紅的胭脂,她小女人家卻出了玄色的髯毛。不是笑話麼?”
明天賣力看茶的貌似是迎春,徐灝很自發的替她做事,而迎春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鬨得一早就來談天的富氏大為詫異,心說也太冇端方了吧?
“就是他家。”家人解釋道。
沐凝雪說道:“是陸遊‘臨安春雨初霽’裡的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的題,當中有一句‘春雨濕春愁’,她想著把雨字改成露字,濕字改了壓字,春露壓春愁。”
讓家人領著穿街到了劈麵。一片低矮的平房前,恰好趕上一個穿破衣服的文人送一個白叟出來,頭上也戴著一頂襤褸方巾。
徐灝報以苦笑,女人不講理時真是要命,說不得領命而出,也是比來閒得慌。
昔日聽得一笑談:一貧士長年食菜。一日,有人以羊肉餉之。他夜夢五臟神雲:羊踏破菜園了。老門生本日求其踏破菜園而不成得,至於衣服,不要講衣帛,請看我這鶉頭百結,捉襟露肘的模樣,求寸布如異錦之難,其敝宅之景況,可想而知了。自給猶無所措手足也,而況於女後代婿乎?
富氏問道:“是誰?”
徐妙錦說道:“此事就得你來出麵,鄰居娶妻也有十年了,一介寒儒屢試不中,近兩年度日艱钜,他老婆忍耐不住,想跟了彆的男人過好日子,丈夫不忍分離,苦苦要求,他老婆還是執意要走,就連把嶽父請來又是責備,又是好言相勸皆不管用,多次以不遜之言頂撞zi ji 的老父親。”
沐凝雪笑道:“我教她去鬨翠柳的,為何到了姑姑那邊?”
一看就知這翁婿倆是一對陳腐文人,徐灝拿出士林做派。神態謙恭的拱手道:“鄙人徐灝,qing jiāo 。”
當初希冀飛勝黃甲,脫卻這蓋皮,便能夠耀其祖而揚其宗,封其妻而蔭其子,大其居而改其門,華其身而充其腹。不想毫不快意,其如命何。
公然平儒述起苦來:“小弟自二十歲畢婚,今已十年矣,賤內與小弟同庚。小弟一介寒儒,隻靠筆耕餬口。
老門生自十五歲遊庠,鄉試過二十餘次了,那朱衣老先生在暗中,他那尊頭就不肯略點一點,那柳汁比金子還貴重,就不肯灑一滴在我寒士身上?拿輕不得,負重不得,不稂不莠,行動又要惜三分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