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日妓[第1頁/共2頁]
老闆娘轉頭再一次將她打量一番,“你熟諳他們啊?”
董家的老宅,不幸便被劃在這片日人街內,父母歸天後,老宅一向留給管家董旬居住打理,以往董知瑜常常和姑姑回寧掃墓,便會在宅中住上一陣子。這天早晨,董知瑜下了班便趕去老宅檢察,她早知宅子歸屬日人區,隻是有冇有被日本人占去,董旬一家是否還住在那邊,便不得而知。
老闆娘將她高低打量了一番,這年初,穿得這麼麵子的,不是日本人則多數是漢奸,她鄙夷地轉轉頭持續忙活,口中輕描淡寫道:“甚麼事啊?”
董知瑜冇有作響,要曉得禍從口出,這個日本女人不曉得那裡學的中文,最好還是不要與她扳話為妙。想到這裡,董知瑜回身便走。
董知瑜嚇了一跳,驚詫轉過臉,竟是剛纔阿誰日妓又折了返來,紅燈籠掩映下,那張臉更是白得瘮人,唯有一雙眼睛,晶燦燦對她看著,顯現這是個活物。
她的內心繚繞著兩個題目:上回傅秋生說的任務是甚麼?“闕”會不會呈現?
那邊徐記老闆娘看著她的背影,內心模恍惚糊一個閃念,又感覺不大像,這亂世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鎖好門,獨自往家走去。
“叨教,本來住在這巷子裡的董家人,現在搬到甚麼處所了?”
暮色來臨,董知瑜一身鴿子灰繡暗花雲錦旗袍,盤上秀髮,塗上紅唇,直奔夜金陵而去。
轉眼到了週六,已經有很多同事跟董知瑜打了號召說了“夜金陵”的每週一聚,男同事們更是滿心希冀她能參加,但願能和這個新來的標緻蜜斯跳上一支舞。
走離院門,董知瑜靠在巷子一側的牆上,閉上眼睛,兩顆晶瑩的淚珠順臉頰劃下,故裡淪亡了,家宅被這等場合兼併了,現在隻剩下偌大的故國還未完整失守,怎能不把她拚返來?
“恩,熟諳的。”
那老闆娘感覺對方有些吞吞吐吐,不肯多說,也不曉得甚麼啟事,隻說道:“不曉得搬到那裡了,董家大宅讓日本人開了旅店了。”
正思忖,裡邊走出一個爛醉的日本軍官,被一個穿戴和服、臉頰脖頸皆刷得慘白的日妓扶著,董知瑜從速閃到一邊,待軍官被送走,再往裡看,日妓已邁著嚕囌的步子往院子深處走回。
“你在等人?”一個輕柔的聲音乍響。
“旅店,酒樓,私底下還乾那種活動,我們這塊兒都是正端莊經的人家,現在被弄成這個模樣……”徐記老闆娘又對董知瑜掃了一眼,“咦,黑漆嘛烏的,你一個女人家在這塊乾甚麼事啊?”
到了家中巷口,隻見一色紅底黑字的燈籠,花梢惹眼,一起走到大院門口,燈籠在這裡堆積成團,院門大開,內裡和先時比已然大變樣,董知瑜心中冷了一截,看來這宅子被日本人占去已是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