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一章 江州司馬青衫濕【三更】[第1頁/共5頁]

“你是……天……”

老者感喟一聲，凝睇著司馬濕的眸子裡出現絕望的意味，“守之一道，在於啞忍。你的脾氣如此放肆猖獗，如何配得上第一守將的名頭？”

一老一少，一前一後，安閒地走在風雨中，緩緩走近雨霧縹緲的怡紅院樓前。

與此同時，他雙手前伸，掌心朝下一發力，雄渾的六合元氣滾滾而動，節製著從空中落下的暴雨水滴快速凝固，倏然化作一張透明古琴，橫亙在他麵前。

躺在地上的司馬濕聞言，瞳孔突然放大，抹過極度驚悚的驚駭。

樓前街上的人眼垂垂希少，多了幾分蕭瑟。

在掌權者的眼裡，牧野這條小命底子冇法構成威脅，最大的代價在於製約血侯的野心。隻要耐煩地拖上幾十年，比及牧雲一命嗚呼，西涼大權落空，無人能夠擔當，天然就會等閒回到他們的手內心。

這期間還產生了一件讓他苦笑不得的事情。

那名年青公子靜肅立在暴雨中，旁觀著這氣勢澎湃的雨中對決，情感卻涓滴冇有遭到傳染，彷彿是在對待一件再淺顯不過的事情。

京都的風雲老是變幻莫測。

她明眸微眯，細心打量著雨中那名青衫客，眼瞼上彎長的睫毛不由悄悄一顫。

“國教把他調來京都，恐怕就是專門來看管你的。他號稱帝國第一守城大將，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現在他站在這裡，你恐怕難以走出這座怡紅樓了！”

濕寒的秋風透過雨幕，拂在輕悠飄零的青衫上，無聲消逝。司馬濕站在傘下，一身青衫潔淨未濕卻愈發沉重，黏在肌膚上，讓他感到很不舒暢。

牧野不置可否。從柳兒口中吐出“司馬濕”這個名字時，他就當即明白了國教的企圖。

司馬濕的滋味很不好受。二人功力固然相仿，但主動挑選守勢的弊端在於，要鍥而不捨地接受對方不竭進犯帶來的衝撞力。若非他修煉的內功刁悍霸道，恐怕體內經脈早就被其震裂。

此人看似平平無奇，一身青衫上卻模糊透著某種奧妙的清寒氣味，彷彿比暮秋的風雨更讓人寒噤。

雨勢垂垂開端變得狂暴起來。

司馬濕的目光落在老者上方那些主動退避的雨水上，嘴角肌肉有些輕微地顫抖，“你們是甚麼人？”

一場纏綿秋雨覆蓋了全部洛陽，淅淅瀝瀝地下了數日。陰沉氛圍中，秋意愈濃。

暴雨苦寒，暴風驟疾。

老者臉上皺紋密佈，髯毛稀少，從嘴裡淡淡吐出一個字，“滾！”

無窮無儘的雨水從天上墜落，未及落地，便被這二人以深厚修為強行牽引而用，或凝為琴絃，或融入雨幕，為各自連綴不斷的攻守之勢灌注無窮的力量。

聽到這輕吟，牧野轉過身深深諦視著她，眸子裡充滿了駭怪之意，“你是說，此人就是國教四大行走之一，江州多數督司馬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