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上春山[第1頁/共4頁]

見村中來了客人，食館與酒坊的小二竭儘儘力的拉扯蒼凰，但蒼凰都一一推讓了。

白衣女子再次遁上虛空，蒼凰望著少女的背影，心中竟有些失落之情，最後暗自搖了點頭。

此時的雀兒正在宮中聲情並茂的給幾位師姐妹報告此次下山的經曆，令幾位師姐忍不住掩嘴輕笑，對這位古靈精怪的小師妹更是愛好有加了。

蒼凰走入仙霧，開端有些昏沉，看不清山巒疊障，也看不見琪花瑤草，但他向上望去之時一條埋藏著汗青煙雲的青石古道卻看的清楚非常，他像墜入塵寰的一條燦爛銀河，橫臥茫茫雲海，它有說不儘的宿世與此生。古道滄桑，青石感喟，古往今來又有誰知，他那些載不動的傷，亦漸亦涼。

開闊的道場上，雕鏤著極其精彩的仙禽異獸，道場之上此時盤膝坐著一男一女，再向上看去，乃是一條青石道，無數石階直直向上而去，不見絕頂。

但是這曲音變了，世人跟著這曲音，心也沉到了穀底，好似統統繁花都是虛境，江山畫卷當中隻要焚天的烈火，兩隻存亡不棄的蝶，在烈火當中煎熬著，煎熬著……直到化為灰燼。

蒼凰沉吟半晌後，他自懷中取出一卷書卷，悄悄展開，書卷之上以素筆勾出兩朵動情的合歡花，花株旁又附著一朵知名的烏黑奇花。

約莫過了三四個時候以後，蒼凰走到了這條古道的絕頂，這裡像是一處道場，極其開闊，一盞兩尺的古燈懸在半空，其光垂下古道，蒼凰此時心中方纔瞭然，恰是這盞燈照亮了古道。

“哈哈，我兒子進仙霧三日了，怕是早已遁入春山，成了修士了。”一名兩鬢稍顯斑白的男人自馬車當中走下，喜笑容開的自言自語道。

有些張望仙霧，有些黯然神傷，另有些暗自感喟，姿勢不一，有喜有悲。

白衣少女睜大眼睛看著蒼凰，但是半天也不見蒼凰再有下文，因而眉頭輕蹙，努努嘴，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最後隻能在心中暗罵一聲，“真是個榆木疙瘩。”

……

白衣少女明眸當中閃過一絲絕望，但是半晌以後她又咧嘴輕笑，有些古靈精怪，但是不得不說這笑容是人間的至純至美，“那好吧！祝你好運。”

有人展開雙眼，痛哭流涕，他不曉得本身為甚麼哭了，隻是心中哀思欲絕，忍不住墮淚。

俄然，那一道笛音來了，突破了幾人先前歡暢的氛圍，雀兒先是側耳聆聽，隨後她悄悄皺眉，最後悄悄的閉上了雙眼。

在這書卷的右邊齊齊書著一首詞引。

轉教人憶春山，

書卷居中之處謄寫著《雲裳訴》三個字，筆跡清秀，隻是清雅中透著淡淡的凜冽劈麵而來，蒼立指尖拂過詞引，拂過曲符，輕柔的彷彿寒梅枝頭點點綻放的一尺紅花，恐怕驚醒了風雪中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