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浮光掠影之三[第1頁/共3頁]

“勞伯！”莫老夫人瞪過一眼，責怪道：“好好說話，莫嚇到她！”

莫少爺臉紅心跳，隻覺歡樂，心說就算是個癡人少女，莫虛這輩子也是非她不娶――

阿誰身材嘛，楊柳般詳確~~

窗外，老夫老妻，相視而笑，心下一樣歡樂。

長階下，積雪中，一物蜷臥雪中，模樣似是小我！

醒也，醒也！

正自打鬨，一仆人緩慢跑來，慌鎮靜張大喊小叫，幾人見狀一怔：“怎了，阿福――”

勞管家歎一口氣，袖了雙手：“老夫我啊，這都七老八十了，眼神兒不濟了腿腳兒也倒黴落，怕是故意――”

“萬幸，萬幸！”老員外長出一口氣，一顆心是落回肚裡：“女人，敢問――”

還求個甚？

.沙沙，沙沙，積雪厚而軟，好似上等棉。

雪地上，莫家少爺哈哈大笑，左翻右滾爬來爬去，又抓了雪團四下猛擲，嘎嘎怪叫：“春！秋！大！夢！”

莫虛瞪大眼睛：“這――”

但見那，不幸小女子，眉眼兒生得怪都雅地，死了是有多麼可惜：“勞伯！勞伯！你――”

或說是個，小小女子。

“來人――來人！”

你看你看，白生生的瓜子臉，細彎彎的柳葉眉，小巧的鼻兒嫣紅的唇兒，皮膚嫩得掐出水兒，哎！

隻是一語及此，那少女“嚶嚀”一聲緩緩躺倒，緊閉兩眼，悄無聲氣，竟又暈死疇昔““女人！女人！”

晨起時，風冷雪霽，六合已變色。

大夫走了。

但見她，身形嬌小衣衫薄弱，麵色煞白兩眼緊閉，喚她不醒，搖她不動――

咯吱，咯吱，足落不複起，又若雲泥間。

老夫聊發少年狂，報仇雪恥冇籌議！

大夫說，並無大礙，隻是脈象衰弱，身子有待保養。

莫老員外，張望一時，叮嚀道：“抬她進屋，去喚大夫，許是有緩，有緩！”

“來！”

莫小少爺，坐在床邊，一臉聰慧狀~~

轉眼，莫府高低齊至，大家瞠目，麵麵相覷。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勞管家欲言又止，欲哭無淚，心說也罷，也罷，莫家隻要有我，有我勞伯在的一天，任你死去活來花腔兒百出也是翻不過天來你個――

紅紅火爐，厚厚棉被，溫熱薑湯灌出來，一口一口又一口――

語落七手八腳，少女進了莫府。

當下中招，花開滿臉，涼颼颼地，竟也甚是疼痛：“好小子！”

那少女，俄然垂低了頭，嚶嚶哭道：“我，我不曉得，我，我，我甚麼都不記得了！”

北風凜冽，嗚嗚呼號，有若暗夜當中奏起一曲無休無止儘，苦楚的歌。

這，纔是女兒家啊！

“咦？”少女雙目迷離，一臉茫然：“咦？”

兒孫，兒孫，這，就是天意！

“哎哎！哎呀！”二女再度中招兒，卻也不肯罷休，當下普通握雪成球奮力反擊，一時脆笑怒罵聲聲不竭，直震得枝頭雪屑簌簌而落：“二打一，耍賴皮，勞伯勞伯，快來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