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有名莫虛[第2頁/共3頁]

屋裡屋外，無不驚呆。

少頃，繈褓輕解三分，那小嬰似不樂意，一時手腳亂動更是哇哇大哭：“嗚哇！嗚哇！――”

“姐姐快瞧，周老道跑掉了！”

掩口嬉笑，唧唧喳喳，幾個丫環表情大好，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說個冇完，更將那又帥又有才的葉先生誇成了一朵花兒。自是有人歡樂有人愁，是有自發無趣，灰溜溜走人的，也有不甘心的，擠門扒窗，冒死瞪著大眼想要看個究竟。可惜門窗緊閉，完整不明狀況，隻聽得哇哇哭聲一陣緊似一陣，這莫家小少爺不哭是不哭，一哭將起來竟也是驚天動地，無止無休！

卻不料，另有下文：“不急，不急，你兒手裡，另有我一樣東西。”

咄咄怪事！

隻一眼間――

識得？

幾人驚呼，未曾留意，待要察看究竟，卻又瞧不細心，給他謹慎翼翼摸弄兩下，又生恐碰壞了那細嫩荏弱的小手兒：“先生，這――”

“我就早說，葉先生是個有真本領的人，你看你看――”

又是阿諛幾句，莫老員外還是忍不住獵奇，問道：“老朽癡頑，大膽就教一句，如何我兒見了先生，又何故――”

先生點頭，又是一笑：“莫虛，莫虛，莫妄之，亦莫忘之~~”

莫老員外，倦怠一笑：“恰是。”

“好耶好耶，該死該死，該死羞臊麪皮！”

莫非孃胎，自帶？

“哇嗚！哇嗚！嗚哇嗯啊――”驀地哭聲高文，恰是驚天動地，那小小嬰孩兩隻淚眼望定先生，一張小臉兒上儘是戀戀不捨之意！

“啊喲喂！冇瞅出來，咱家妹子還會相麵，嘻嘻~~”

見他欲言又止，一臉唯恐泄漏了天機，不免折損陽壽或者遭到雷劈的神采，莫老員外忙道：“先生且坐，稍候半晌。”

時也，命也，運也，生生造化也！不管如何，莫家小公子已經哭了，這是一樁天大的，名利雙收的功德，可愛可惱，又叫那姓葉的傢夥給趕上了！不平歸不平，不信是不信，但究竟擺在麵前，也是無話可說。費儘周折平白辛苦，一人來了儘攬功績，未料天意弄人一至於斯，這年初，合該小人得誌，騙子當道！絕望更絕望，有羞也有惱，一眾高人自發顏麵無光，當下紛繁不辭而彆――

又一時，小傢夥兒止了哭泣，老夫人懷裡拱了幾拱，找不見奶吃，又是啊啊大哭：“嗚哇~~嗚哇~~餓啊~~餓啊~~”

“何故，如此？”一神醫擺佈看看，喃喃低語。

一片枯葉飄落枝頭，隨了秋風飛舞，翻翻滾滾，奔向未知的路程與那早已必定的運氣，似是傷感又似高興，更是吟詠――

直似是悲哀萬狀，嗚嗚哇哇淚水奔湧，撞親見鬼，嚇到也似！

不覺手伸開，五指宛然，小小掌心之上鮮明一片，小小的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