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何必自甘下賤[第2頁/共3頁]

江月樓目不斜視，隻笑著賞識場中的歌舞。

想起傍晚時分見過的那座金身大佛，虎魄色瞳眸掠過暗光，她抬步往大雄寶殿而去。

“昨夜你為朕彈奏《廣陵散》，複仇之情昭然若揭。雲姬，你委身於這個藏汙納垢的處所，究竟是為了向誰複仇？說出阿誰名字，或許朕能夠幫你。”

重新回到昨晚的繡房，雲姬坐在床上，低垂視線，將身上那昌大富麗的緋色長裙褪下。

“暗衛們都守在門外，不會有事的。”

“皇上在害我們！”

奧秘，魅惑。

他挑起雲姬的下巴，細細打量這張清麗出塵的臉，高雅的臉上閃現出帝王的和順：“你昨晚服侍得朕很舒暢，可情願隨朕一起回京？”

雲姬安靜地起家，徐行走下台階。

“回皇上話，民女身上熏的，是忘憂香。”

雲姬咬住唇瓣，很久後，將他推開，笑容不達眼底：“皇上在說甚麼，雲姬聽不懂。雲姬隻會奉養男人，您若冇這個表情，可讓門外那位夏侯將軍出去嚐嚐。”

可當時她也隻覺得這男人不過是出身崇高些的公子罷了，誰能推測他竟是當今聖上！

“朕在幫你們。”

沈妙言冷哼了聲，仍舊不管不顧地往前走。

帳幔在夜風中搖擺，她坐在床上，抬起泛紅的眼圈看向楚雲間，他站在窗前，正諦視著遠處揚州城的熱烈，彷彿對她毫不在乎的模樣。

兩人趕緊跟上，夜寒皺巴著娃娃臉：“我的小姑奶奶，這可不是玩樂的處所，您如果出了事兒，部屬十個腦袋也不敷主子砍的！”

楚雲間笑道：“到朕身邊來。”

“忘憂香？”楚雲直靠近她的脖頸，悄悄嗅聞，“朕還從未聞過這類香……令人通體鎮靜，倒也擔得起‘忘憂’二字。”

雲姬身著緋色繁豔長裙走出來，她曉得上座的人是皇上，是以低垂視線，並不敢直視龍顏，隻沉默地俯身行大禮。

此時已是深夜，寺廟內的屋宇多數一片烏黑。

尚還未說話，楚雲間的手指觸到她的唇瓣上，“你身上是甚麼香？”

“沈嘉！”君天瀾不悅地舉高音量，將八爪魚般的小女人拎遠些，“我有閒事要做，你睡覺，不要鬨。”

雲姬緩緩抬起視線，在打仗到楚雲間的麵龐時，眼底不由掠過驚奇。

月上中天，大廳中的尋歡作樂終究結束。

“為了款項，還是為了權勢？”楚雲間俄然翻身將她壓在床上，始終含笑的高雅麵龐在月色中透出冷酷與疏離，“亦或者，是為了複仇？”

雲姬同他對視，嫣紅的唇瓣勾起一個諷刺的弧度：“輕賤久了，便成了風俗。皇上錦衣玉食，不會懂我們這些卑賤之人的心機。”

雲姬悄悄諦視著麵前放大的俊臉，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