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往事[第1頁/共13頁]

唐彥華很想讓他爸媽去縣裡找大伯走乾係，把阿誰程老四抓起來。不然有他在, 程程永久不高興，永久擔驚受怕。但是說了幾次，他爸都不聽，還把他罵一頓, 讓他滾去地裡乾活。

秀秀兒神采蠟黃地笑了笑：“歸正都一樣。”

唐彥華小時候去過柳樹彎，見過那邊的墳，修的很氣度。普通鄉村的墳就是個土包子，柳樹彎那的兩個墳卻弄的像個小陵墓模樣，立的有石碑，上頭刻的有字，鄉村叫古山。兩個墳修的倒豪氣，就是墳頭冷冷僻清，根基冇人去燒紙。

程程有些不美意義：“那都是小時候了。”

本來那副隊長劉三全，因為跟他爭權，去告發他貪汙，被他打斷腿。這事做的有點狠了，劉三全幾個娃娃被害的上不了學，現在窮的吃不上飯。

唐彥華說：“但是大伯的其他兄弟也冇管爺爺奶奶啊，大伯卻冇跟他們結仇。”

過了幾個月，村裡傳言，都說他判刑了，甚麼罪說不清楚，有說是因為他跟那孀婦勾搭，也有說是因為唐懷錦讒諂，總之是地痞罪判了十年。那程老四彷彿死不認罪，說程程是他的女兒，唐懷錦誣告，在裡頭被打的半死，差點冇命，最後不認也得認。諸如這般的。

聊了些閒話，唐懷錦坐不住，告彆要走。唐懷德讓他去派出所，他這邊寫了個紙便條，又給那邊熟諳的人打個電話，讓唐懷錦直接去找。唐懷錦連連道了謝。

也不曉得人家願不肯意理他。但是好歹說一說吧，好歹嚐嚐。

唐懷錦老婆說：“這墳是你大伯修的。”

那秀秀兒也不吭一聲，就在一旁癡看。

唐懷錦老婆在廚房燒艾草水, 給唐懷錦泡腳，唐彥華實在忍不住了再次發問。

唐彥華隻模糊曉得他爸小時候日子過得不好，還覺得是家裡窮。

唐懷德的小兒子，叫唐曉宏，剛滿十三歲，滿頭大汗地從門外奔出去，衝進廚房找他媽要水，要錢，說要去內裡玩。唐懷德讓他管唐懷錦叫二叔，這孩子不肯叫，看了唐懷錦一眼，跟他媽拿了錢，滿頭大汗地跑了。唐懷德直罵他兔崽子，不懂事，每天亂費錢，誇：“還是你家那孩子聽話。我家這個，從小慣壞了，一天到晚不好好上學，就曉得在內裡廝混，打都打不住。就他一小我一天要花十塊錢。他老子我又不是開銀行的，哪那麼多錢來供他操，真是氣死我了。遲早哪天我要把這小牲口敗家子給他掐死。”

“我那肉痛啊。都懷了七個月的孩子，就這麼說冇就冇了。我哭了整整三天，三天冇用飯，不幸我的孩子。”

程老四的父母，一個老頭和一個老太婆，哭天搶地地抓著兒子，不準民警把他帶走。那老頭還扛了鋤頭來要乾架，嚷嚷著誰要帶走他兒子就跟誰冒死。那老太婆從地上撿了坨牛糞，糊了那民警一頭。程老四那兒子在邊上看的呆呆的，秀秀病殃殃餓也出來了，她那婆婆大聲謾罵她：“你男人都要被人抓走了，你動都不動一下。冇知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