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童年記事－1[第2頁/共6頁]

小乞丐又看了他幾眼，忽地笑道：“趕上我算你命大。我看如許吧，既然你冇處所去，就先和我做個伴。你先放心腸歇息兩天。哦，你的衣服都濕了，我這兒有乾的，你先穿上。”隻見他貓著腰從地盤爺座後摸出一個打了補丁的包裹，翻開一看，都是些討來的舊衣服。他拿出一件夾襖道：“你穿這個，和緩，我再去弄點吃的來。”說罷又出門了。

內裡跳出去一個和本身春秋相仿的男孩兒，穿戴不稱身的大人衣衫，頭戴一頂破草帽，赤著腳，臉倒還潔淨。看他那模樣，約莫是個小乞丐。

公然有人。

“你也是逃災荒的吧，這年初，老天爺也總和我們貧民作對。昨晚另有一大群逃荒的，我怕他們搶占我的小廟，用草把門堵起來了，提心吊膽了一整夜！哎，你可有瞥見他們？”小乞丐狠狠地咬了一口糰子。

寒露已過，傍晚的天空陰沉沉的，漫天雨水精密如織，在冷風中無聲無息地降落，烏鴉似也忍耐不了這蕭瑟秋雨，噗噗地飛離顫抖的枯枝，慘痛叫聲掠太高空，久久迴盪。雨霧中一群衣衫襤褸的人在泥濘中盤跚前行，男女長幼整齊不齊，間或有嬰兒時起時伏的哭聲耐久不息。

傍晚他才返來，帶了很多吃的，有一缽粥，幾個糰子，另有兩個橘子。未幾一會兒，又不知他從哪兒弄來些柴火，生起火來。兩個孩子靠著火坐下，邊吃邊談天。

“那，好吧。”小明想了想，慎重道：“我，丘胤明，今後與段雲義結為兄弟。禍福同當，磨難與共。嗯……彼蒼在上，如有違約，不得好死……叩首啊。”

小義附和：“我去那邊。”

雨下了一夜。

男孩立在路邊安息了一會兒，見鎮口不遠有座小廟。內心念著有個歇息的處所就好，他柱著樹乾向小廟走去。

“我給你弄點吃的吧。”小明站起家，從神像背麵取出一些折斷的樹枝，架起火來，又從破碗裡撈出兩個米餅，諳練地在火上烤了起來。未幾一會兒，陣陣香味撲鼻而來。小明捏了兩下米餅，遞給小義：“烤好了。趁熱你多吃點。”

在小義的經心照顧之下，冇過幾天，小明差未幾病癒了。今後，牛茂鎮的街頭又多了個小乞兒。兩個孩子聰明靈巧，每天都有收成。

小明笑道：“和你同年，玄月十三。我是哥哥。”

“冇有啦。”

小義咀嚼著食品，含混不清隧道：“你真好。真是我的好兄弟。”

他一天一夜粒米未進，頭也顧不得點，三口兩口便把米飯吞了下去，緩過口氣來，方道：“感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