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何以入世－2[第3頁/共5頁]

門外街中有很多風味小吃,小販們開鍋下料,大聲叫賣。麪館劈麵是個烤魷魚攤,買賣甚好。管攤的是個十幾歲的男孩,被木料燒出的青煙嗆得直打噴嚏。等著買的大人小孩圍了一圈,男孩手忙腳亂。隻聽不耐煩的人抱怨著:“你這噴嚏要打倒明天去呀!”男孩隻好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賠不是。一副憨樣把人都逗樂了。就在這時,隻聽有人怪聲怪氣隧道:“喲,明天換人啦。小張,你哥呢?”三小我吊兒郎本地走了過來,此中一個精瘦的便是說話人,穿戴有幾分講求,灰綢長衫,六瓣帽,身後跟著兩個壯漢。三人來時,圍在攤邊的人都像被風吹到一邊似地。那人撇撇八字鬍,將鼻子湊到將近烤好的魷魚前,說道:“小張啊,你烤得比你哥還要好。”男孩冇說話,不斷地用袖子擦鼻涕。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啊!老子明天撞神仙了!二十兩!哈哈……”

陸地越來越近,不出一個時候,這支船融入了穿行於江口的無數大劃子隻中。暮色裡,船進入泊位,聞聲鐵錨入水時的沉重響聲,丘胤明俄然認識到，麵前是一個全新的天下。

丘胤明走近昂首一看,四開間大門麵上掛著金字招牌“大聚財”。心想：這不就是那郭老爺的店麵麼？真巧，不過先找個堆棧安設下來再說。南園街挺長,一盞茶工夫纔到頭,轉角處是一所不大的旅店,看上去還整齊，因而付錢住進。洗了臉喝幾口茶水,便又出去了。

第二天船到海口都。船埠上問了一下,正巧一支貨船走福州。托福於萬裡晴空,兩天的路程和海麵一樣安靜，遠遠瞥見閩江口的沙洲。

隻見一個讀書人模樣的從一間茶館的大門裡被人一推而出,抬頭跌到地上,一時裡爬不起來,扶著帽子嘟嘟囔囊不知說點甚麼。兩個短裝打扮打手模樣的走出來,此中一個走上去揣了墨客一腳，吼道:“下次看清了招牌,我們這裡不賒賬!這回饒了你,快滾!”墨客點頭唱喏,連滾帶爬地遛了去。打手啐了一口,招手和另一個一起出來了。路人看也不看,彷彿對此司空見慣。

丘胤明見老翁開店如此不幸,便不再多想,徑直走向小店。老頭兒見有客人,顫巍巍立起家道:“客長請進。要用點甚麼?”丘胤明問:“你這裡有些甚麼?”老翁道:“小店有菜肉雲吞麪,也有煎雲吞。客長要不要先喝點酒?”丘胤明在靠門的一張方桌前麵朝大街坐了下來,道:“酒就不消了,來碗雲吞麪吧。”老頭兒說了聲:“好,好,一會兒就來。”拿了塊抹布擦了擦桌麵,取過一個陶盞,倒了一杯茶水放到他麵前便走進了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