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往事如煙－2[第2頁/共4頁]

文士道：“鄙人祁慕田。我看公子氣質高大，不似凡人。模糊想起一名故交。”

走了約摸數丈，忽聽身後有人踏草而來。轉頭一看，一名五十多歲文士模樣的人劈麵走來。這文士身形瘦長，很有風骨，頭戴方巾，身著淡色廣大便服，腳下雲履，三股長鬚隨風微動。身後數步遠一名青衣書童手捧一隻陶盅端立。丘胤明和那文士打了個照麵，遂微微點頭請安。誰知那文士竟走上前來，淺笑向他作揖道：“公子雅興。”丘胤明這時看清了他的麵貌，此人雙目炯炯，看來內力深厚，不知何方高人，但見他麵龐馴良，也作揖道：“這位先生，有何指教？”

丘胤明搖點頭，站起家道：“我要晚一點歸去，你先回城吧。”隨後獨自漸漸走開去。林東方凝睇著他的背影細想了一番，本身點點頭。

丘胤明一麵聽著林東方說故事，一麵隨便打量著這些人的行動舉止。

林東方還冇覺到他的非常，接著說道：“他老是身著素服，劍法如神。傳聞他那把寶劍是西域名師所鑄，削鐵如泥。我小的時候，他曾經來我家做過客，演示過他的劍術，的確快猛如驚龍，綿密如細雨。還指導過我幾招呢。”

坐在石頭頂端，固然說話聲被風吹散了很多，前麵幾十人麵龐卻看得很清楚。林東方一一給丘胤明指導說得上名的人物。

金華觀方形院落，廟門半開，幾名青衣道人在打掃天井。丘胤明走進廟門，此時觀中羽士早已作完早課，三清殿中隻要兩三名小道在擺放香燭，另有零散的幾個香客。觀中處所不大，後門外倒是好大一片臥龍鬆。丘胤明尋著風吹鬆針沙沙的聲響走出後門，公然一派仙家之氣，難怪林東方說到阿誰‘黃大仙’。幾十棵百年之久的古鬆龍盤於山坡之間，一條青石小徑通向山頂。小徑兩旁樹影纏結，鬆果滿地，古樹龐雜間芳菌香草裝點，望之令人忘懷山外已漸入暮秋。丘胤明不知不覺岔出石徑，步入鬆林。

觀中青煙徐上，後門口一盞微黃小燈瑩瑩而閃，祁先生公然讓小五來接他了。丘胤明感到一身怠倦，快步迎上前去。方纔阿誰書童笑盈盈地朝他一躬道：“丘公子，我家先生在配房恭候。請隨我來。”丘胤明說了聲：“有勞。”便跟從書童走進觀中，轉過幾處房屋，穿過一扇小園門，來到一間客堂。隻聽書童向裡喊道：“先生，丘公子到了。”廳旁腳步聲響，祁先生隨聲而到，笑道：“丘公子公然是有信之人，請進請進。”這時書童已經走開，丘胤明隨祁慕田走進廳邊配房。一陣沉香味劈麵而來，令人神清心舒。淡淡的橙色燈光驅走了秋夜的冷氣。兩人在窗邊木椅中坐下。

祁慕田神采微變，歎道：“啊呀。我的那位故交也姓丘！”細心打量了他又道：“恕我冒昧，公子父母可健在？”丘胤明驚奇了一下，道：“父母均早亡。”祁慕田又盯著他看了半晌道：“公子今晚可有空？”丘胤明不知他葫蘆裡賣甚麼藥，但心想，他如此看我定有啟事，何不弄清楚。便道：“有空。先生有何建議？”祁慕田又規複了常態，淺笑道：“我就在這觀裡落腳，想請公子早晨來共品鬆子茶。到時我讓小五來門口接你。”丘胤明點頭道：“我自當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