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不相為謀－2[第1頁/共4頁]

農夫中有個嗓門大的道：“知府大人都說過，一斤絲五十文，你憑甚麼壓價！”

農夫們不甘逞強，一窩蜂向那顧老爺坐的滑竿湧疇昔，幾個仆人奮力反對，一片混亂。這時滑桿上的顧老爺發話了：“大師不要急，不要急！有話好好說！”

顧老爺卻不慌穩定道：“這個，你們去問問其他的絲行，大師買賣都平淡，拿不出很多錢，等收了這批絲，賣個好價，再補你們不遲。”

提及那奉新郡王，和丘胤明倒另有些友情。這郡王是周王府最受寵的世子，排行最末，年紀不大。當初剛來的時候，就聽人說，他好風雅，好熱烈，常常在府裡大開宴會，把開封府有頭臉的官員都請去喝酒賦詩。府中養了一多量門客，多數是些宦途不順卻有些才調的文人騷人。彆的，府中另有開封府極具盛名的歌舞姬班和廚子，凡是到奉新王府赴過宴的人返來都讚不斷口。記得前年第一次被聘請去赴宴的時候，是臘月裡，王府中臘梅花盛開，新雪裡暗香芬芳，堂上擺了五色平淡滋補的冬令好菜，玉壺暖酒，二三樂人在隔水的亭廊中吹笛清唱，彆具高雅。可當時，丘胤明剛處理完衝沙治河的事，還在為河工的夏季補助煩惱。而這些天孫們養尊處優，繁衍無度，每年耗損朝廷不成計數的財產，卻向來不問老百姓的死活。在這個時候去赴這豪華的宴會，令貳心中很不是滋味，但他卻也明白，縱有再多不滿，這檯麵上的工夫還是要做足的，不然連為老百姓做事的機遇也不會有，因而隻得和開封府的其他官員一樣，冒充阿諛著。那天王府的一個門客逢迎郡王的愛好，建議眾官員賦梅花詞，讓歌姬演唱。公然這個發起正中郡王下懷，因而命世人各擬一首。丘胤明當時的表情並不好，冇有賦詩的雅興，但記得上官鴻道長曾經賦過一首梅花詞，本身偶爾看過，甚為讚歎，至今不忘，因而便把那首詞抄了奉上。其彆人作的詞他現在已經都記不得了，隻記當時，合著笛聲，歌姬將那支《木蘭花慢》緩緩唱出時，四座皆鴉雀無聲，阿誰自恃才高的門客麵露愧色。自那次宴會以後，奉新郡王對他另眼相看，偶然伶仃請他到府上談文論詩。丘胤明垂垂感覺，這個年青的郡王固然不懂世情，隻曉得清福雅趣，但是和藹仁慈，謙遜有禮，便不拒美意，常常同他暢懷而論。

顧老爺撇撇鬍子道：“知府那邊我已經去叨教過了，大人也諒解我們販子的難處。”

“誰信你的話！”農公世人擁戴。

公子見他如有所思地看本身，倒有些不安閒起來，道：“這位大哥，鄙人有甚麼獨特之處值得你這麼看麼？”丘胤明曉得失禮，趕快一笑，報歉說：“公子長得眼熟。我感覺在那裡見過，但又想不起來。衝犯了。”公子道：“無妨。”轉而又道：“我聽大哥口音也不像本地人。”丘胤明道：“我來開封府看朋友的。明天到朱仙鎮散散心。”這時，麪條和肉上來了，丘胤明把盤子朝公子推了推道：“隨便用。”公子推讓了一下。丘胤明也不對峙，想必這公子是嫌肉燒得不敷好，便不客氣，自顧吃了起來。二人也冇甚麼話可說，公子倒了杯茶，獨自朝門外堆積著的農夫們看去。不一會兒，公子的菜和包子也上來了。二人各自用飯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