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風雨欲來－3[第3頁/共4頁]

丘胤明回了一個笑容，道：“受教。張先生亦是人中豪傑。想必對知難而進一說，深有體味。”

孫元想了想，道：“是如許的。我和拜把子大哥劉立豪都是巴東人氏，十年前聚了一夥弟兄做私鹽發賣的買賣。三峽人家，打井煮鹽的很多，也不如何供應官府。我們看那鹽好，又便宜，便從山裡人那邊買來，再賣到荊州一帶。小買賣，就圖個吃飽飯。我們也曉得，這事犯法，但冇體例啊，冇地冇技術，就會些工夫，以是才鋌而走險，做這謀生。約莫四年前吧，有次買賣做大了些，不謹慎被官府盯上了。我們幫會小，冇有體例，隻好去乞助於歸州的春霖山莊。”說道這裡，抬眼朝丘胤明看了看。

張天儀也不推讓，鄙人手椅子上端方坐下。即道：“丘大人，久仰。鄙人早就想拜見，本日幸甚。”

剛到荊州府，曹信就來報，已經擒獲了清流會三當家孫元，現囚在巡撫寓所中。丘胤明自不擔擱，當夜，提審孫元。

祁慕田剛坐定，丘胤明便道：“先生，你必然冇想到。我和張天儀在嶽州衛的虎帳裡見了一麵！”說罷將日前在嶽州統統見聞及與張天儀和李炬的那番說話細細說與祁慕田聽。

孫元道：“自從十多天前彆離，他去給張當家送動靜，就冇見過。或許在張當家那邊。我也不清楚。”

張天儀嘴角微揚，微微眯眼道：“好。且看大家自求門路，來日方長。”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客客氣氣，時而無關痛癢，時而針風埋冇地聊了好久，李炬讓人備了一桌好酒菜，午餐後，丘胤明才告彆拜彆。

孫元道：“樹大招風啊。我們本來就做做小買賣，和江上江下的同業乾係也都不錯，錢未幾，但幸虧輕鬆。成果張當家一來，全都變了。清流會一強大，他馬上開端兼併其他的小幫派，收錢就聽話的還好，那些不肯入夥的，他就去剿除。當時，他已經交友了很多軍官，軍隊出馬，那些人哪是敵手？我們當然也得跟著去打打殺殺。雖說混江湖少不了挨刀，但誰冇事情願去四周招惹人。俗話說，十年河東，十年河西，萬一哪天栽了，落得個死無葬身之地。冇事還要讓我們裝模作樣地裝高雅，去和官員套近乎。大哥劉立豪倒是過得樂嗬，我可難受。”

丘胤明此時思路湧動。看來李炬此次邀他來虎帳會晤，多數是張天儀提出來的。冇想到他竟然主動露麵，且胸有成竹，毫不忌諱。不知他到底已有了甚麼安排。因而不動聲色回道：“張先生的事蹟我亦有所聽聞。傳聞先生現在流浪，不知，有何籌算？”

丘胤明道：“春霖山莊我曉得。你持續說。”

待他去後，李炬對張天儀道：“先生，我看他壓根冇有罷手的意義。萬不能讓他持續在這裡興風作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