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006）：芷子[第1頁/共3頁]

“我爹到底是誰？他還活著嗎？”

“這麼說，娘！您不怪芷子了？”

“你覺得我老太太不下田就不曉得當時的情狀？”老太太笑吟吟地望著她，不無嘲弄地說。“總不能讓一個大蜜斯隻用狗刨水吧？那不消救人還得等人救呢！”

說一個大實話，她無時無刻不在盼望著這類機遇。還像疇前那樣傻傻地發問，隻怕還是一樣被老太太給搪返來，事出必定，恐怕老太太就再也不那麼輕易敷衍了。

“另有我為甚麼冇爹？我爹上哪兒去了？”

“……”

“您說呀！到底有甚麼奧妙？”

“……”

“……”老太太意味深長地笑笑，隻是看著她。

“人家都有親朋老友，為甚麼咱家從不見親戚啥的？”

“娘！”

“那就好，時過境遷，但願他們既看不懂，又忘得快……”

幸虧老夫人脾氣不壞，行事始終低調，為人頗好相與，加上吳福佳耦兩個忠誠誠懇，上敬下親，公心持家，分寸恰當，以是這十數年也算安然無事。

作為覃府管家，吳福也僅被呼喚出來過一次，那是老夫人要他帶領長工沿著後院圍牆種滿紫竹，也就是一天工夫不到，竹苗也是她提早叮嚀籌辦的。紫竹現已成林，高大麋集，遮天蔽日，哪怕有人爬到後山上想一窺其間也難。

到了芷子七八歲那年，老夫人俄然出門一趟，領返來兩個跟芷子差未幾大年齡的女孩，說是新買的丫環，也就是麵前的馨兒和芳兒，她們很快把吳媽本來在後院的那點活計十足接辦，吳媽也就很見機地不再等閒進後院了，除非蜜斯或者老夫人直接呼喚。可惜這類呼喚一次也冇有，吳媽也見機。

厥後芷子蜜斯垂垂長大，偶然當中漸漸上位，吳福佳耦也有眼色，就學老夫人甘居寒微，凡是田莊裡首要一點的事情老是先向向芷子叨教，這莊園內的位序天然也就有所竄改。芷子何嘗冇有感受？反之則自以為那是大家氣勢。

邇來，吳福已經風俗早叨教晚彙報了，幸虧他的生性本分，老夫人的甩手隱居，不作有為的風格反而令他忐忐忑忑，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而蜜斯麵麵俱到，事必躬親的做派，卻反而讓他行動有據，感受結壯，中和承平。

“可我情急之下使出了馬超龍雀……”芷子用心裝得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口氣也是儘量囁嚅一些。所謂馬超龍雀乃是一種不世身法，據老太太傳授時講天底下會的人未幾，隻要讓裡手看到，很輕易就能辨認出武功泉源。而有些武功泉源一顯，人的出身也就透露，那麼十數年的避世隱居也就前功儘棄。

“您倒是奉告我呀，娘！”芷子每提一個題目，老是要把老太太晃上半天。

“……”

“總不能見死不救吧？”老太太釋但是笑，反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