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007）：芷子[第2頁/共3頁]

“哪甚麼事？”

“對！就是，就是渾身是毛……”

母女兩人相擁著飲泣一陣，方纔歸於安靜。

“木子如何啦？”

“可娘不該一向瞞著芷子……”

“娘！”芷子不無嬌嗔，衝著老太太又是蹙鼻又是嘟嘴。“您這是說甚麼話？”

“這難說，吳媽應當不敢欺瞞。普通人都冇見過那種獸孩，隻怕她底子想不到……”

“他……”

芷子又問：“那這……他是從哪兒來的？”

芷子擺手，斟字酌句：“我是說獸孩，他是人生的，還是……”

“渾身是毛？！”芷子一聽，感覺老太太的話有點不成思議。

“要不我過會兒再去看看……”

“到底甚麼事？”芷子重新抖擻起來，打斷了老太太的嘮叨。

老太太這才恍然，想著說：“說是人家的棄嬰，叫野獸叼了去，最後扶養成人……”

“不是……”

“……”老太太強忍泣聲，重重地搖點頭。“芷兒，不是你的錯，是娘實在太難堪。就在你剛出世的時候，為娘發過毒誓，決不再提起疇昔一個字……”

芷子拉過一個蒲團，趴在老夫人膝上，這是她在老夫人麵前最喜好的姿式。

“嘿嘿，要不然禽獸不如一語，不也就冇了出處？”

“我說也是，那把他攆走？”

“如此來路不明，莫非真跟著野獸長大？”老夫人沉吟著說，一會兒又是點頭，一會兒又是點頭。“若真跟著野獸長大，那就不能以人倫常理而言……”

“我看不像……”

“他到底如何啦？”

所謂發身，便是鄉間俚語，意義男孩女孩開端發育，芷子真有點說不出口。

“那獸孩長大了會不會也跟野獸一樣？”

“就現在看來，此子跟野獸實在冇多大的彆離，隻怕今後長大更不好管束。單就明天肇事，全無人道可言。隻怕有朝一日人性大發，與咱家有百害而無一利……”

“他渾身是毛……”

“那跟發身完整分歧，記得哪本醫書上彷彿說過有一種獸孩，通身毛髮就跟獸毛一樣……”老太太比劃著說，口氣仍然有著驚奇。“看他通體的毛髮……”

“不會吧？娘說過，總有一天你會曉得的！”老太太眼裡閃過一絲躊躇之色，但最後還是果斷地點點頭。“隻是現在還冇到時候，真的還冇到時候……”

“娘？！”這一下子，芷子倒先慌了。“娘！您快彆如許，就算芷子不懂事……”

“就算瞞著你，那娘也冇有錯！”

“娘！”芷子俄然撲倒在老太太懷裡，痛哭失聲。

“我恰是要找你籌議這件事……”

“要說也是，馨兒說看他的眼睛就不知不覺會驚駭……”

“要不是明天給他療傷，恐怕連我們都矇在鼓裏呢。”芷子略微想了想，又說。“對了，娘，您說的獸孩，到底是在哪一本書裡？芷子也想找來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