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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園子裡白、粉、深紅、淡紫色,後是間色花朵競相盛開,單瓣複瓣交雜層疊,花豔池清,暗香遠溢,吐紅搖翠,淩波綠蓋甚為斑斕。
定國夫人聞言便又是一歎,半響才昂首又問道:“我將才聽薑嬤嬤說你想叫錦奴媳婦就勢接掌了府中中饋卻被錦奴那孩子擋了?” 關白澤便麵色一黯,道:“母親都曉得了,那混小子早便一心要離府另過,他這些年多在外頭,和兄弟們本就不親厚,兒子這也是……”
薑嬤嬤哽嚥了下這才道:“老太君真不肯奉告老爺和三少爺,這將來難道是叫他們慚愧難過。”
“你穿這綠色倒也極是都雅。”
方嬤嬤給她梳了個簡練風雅的流雲髻,前頭額發全都梳了上去,額間繫著一塊銀鏈翡翠滴淚墜兒,那額間的淚型翡翠清透地如一汪滴在荷葉上的雨珠。發中吊著鑲藍寶石的步搖,綴著一副貓眼玉石耳墜,隻右手上套了個成色極好的羊脂玉鐲,又化了淡妝,更加映的唇紅麪粉,端倪素淨,似極了一朵嬌俏俏盛開在一捧綠色荷葉中的美睡蓮。
定國夫人聞談笑著打斷關白澤的話,道:“不過是天熱,人有些懨懨的,冇甚麼胃口,夜裡睡的也不好,都不是甚麼大事,待氣候清爽些也就好了。行了,說了這一會子我也是累了,想躺躺,你也自忙去吧,不必掛記我。”
慧安天不亮便起了身,梳洗打扮。她本日穿了一套甚為清爽的翠綠色寬袖夏裳,明麗的綠色緞麵起銀絲暗紋根柢,茶青的繡線在袖口,襟口和裙襬處繡滿了層疊的荷葉,下襬從八幅,走動間像是一池清波泛動,蓮葉浮動。
定國夫人這纔回神,笑著道:“左不過也就是這一兩年的活頭了,能有甚麼不成思不成想的。”
薑嬤嬤聞言拿帕子壓了壓眼角,這才上前道:“老太君且莫說這話,叫老奴聽了心中不舒坦。老太君既知三少爺是個最重情的,便也該曉得縱使有了三少奶奶,那也是不能替代了您了,您便是為了三少爺也是要好好愛重本身的身子纔是,三少奶奶家中已冇了長輩,這將來她為您添了重孫,還得您多看顧教誨著呢。”
定國夫人便道:“盧醫正的話你也是聽了的,既已無治,便就要看的開。這病在心肺本就難醫,當年舒雲還活著我便身子不大好了,現在拖了這麼些年,能瞧著錦奴建功立業,娶了可意兒的妻室,我這心也算放下了,也該去陪老頭子了……”
到底崔氏是關白澤之妻,聞言關白澤也麵色微赧,道:“母親說的是,母親教誨了這些年何如她生性癡頑,實是不堪砥礪。”
定國夫人說著又是一歎,關白澤聽定國夫人提起這些,不覺麵露黯然和追悔,半響才介麵道:“當年是兒子胡塗,一時肝火攻心……現在說這些也已是無用,錦奴貳心中雖有恨,但到底還顧念著母親您,是個重孝重情的。皇上暮年授意兒子攙扶淳王,兒不敢違逆聖意,何如淳王資質不佳,又脾氣殘暴,行事過火,欠沉穩內斂,畢竟非可造之君……當年舒雲之事皇上心中清楚瞭然,也知錦奴和兒子有隙,錦奴離家,棄文從戎,天子能放心腸用他,也算是一件幸事。現在目睹著淳王失勢,新帝即位便不會容我關家,世家雖名聲顯赫,可若手中不能掌兵便不能悠長。兒子早已想好,這些年漸漸放權,待機會一到便請辭歸隱,帶著一家高低迴江南老宅去,如果能滿身而退故而萬幸,即便將來新帝還是不肯放過兒子,兒子放權多年,想來有錦奴在,兒子一人抵命也便是了,新帝也不會過分難堪我關家。卓哥兒是個不成器的,卻也是功德,免得將來他走了宦途反倒會扳連錦奴。我關府一族隻要有錦奴在,便就不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