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又見[第3頁/共3頁]

纏綿中帶著幾分嬌嗔，哀傷裡又透著風情，聽詞應是首閨怨，但唱歌之人卻唱得喜大於怨，嗔多於愁。絲竹之聲亦隨之響起，起先是琴箏叮咚，又緊跟著響起哭泣洞簫，轉卻好似橫笛婉轉，可曲子又非閨怨了，模糊似是禮讚朝歌。我正豎耳聆聽辯白不清，雨點般的鼓聲又突然響起，一時候亂成一片。

我猜疑轉首望向他，“另有甚麼事？”

小六辯駁，“那有活矯捷現，阿誰龍頭刻得一點都不像，眼睛木呆呆的一點神都冇有。”

“嫂子如何會熟諳他？”跟著我出來的歸海·月明驚奇問道。

伶舟少有的活力道：“本來小六女人喜好如許的，目光還真是奇特。”

“蜜斯快來看，那條船像不像隻紅鯉魚？”小六趴在陽台的雕欄上，雀躍歡笑。

“嗯，是他。”我點頭，也早就看出來此人便是早前在畫舫上瞥見的阿誰男人，他並非絕頂俊美，但辨識度極高，那種遮不住掩不了的萬千風騷，足可讓人過目不忘。

纔出房門，夜風便劈麵而來，我不由得縮了縮脖子，拽緊身上的披風，心中悄悄感激歸海·月明細心，這如果僅著小襖，真要被俄然凍一下。

“等等……”彷彿是歸海·月明叫我。

夜正濃，酒正醇。

我獵奇的道：“小叔安曉得這些，莫非你熟諳他？”

畫舫固然精彩，但更奪人眼球的倒是船麵上的兩小我。一男一女，女的端倪如畫肌膚凝脂，手橫長笛正在吹奏；男的長身玉立衣袂飄飛，一手持杯一手重叩船舷，高歌相合，“平生好肥馬輕裘，老也荒唐，死也風騷，不離金樽，常攜紅袖，慣倚青樓……”磁性的聲音中透著一點沙啞，幾分隨便幾分放蕩幾分慵懶，人卻要比聲音還超卓，長眉細目粉麵朱唇，蕭灑俶儻渾身風騷。

“噗……”伶舟才喝了一口果茶，聞言全噴了出來，想笑又不敢，憋得連聲咳嗽。

“小……蜜斯您說甚麼哪？真是的……哈……”小六頓腳，氣我胡說丟臉，卻也忍不住笑起來。

月當頭，夜未央，歌聲委宛，人正幼年足風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