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殘肢屠戮之夜(2)[第1頁/共4頁]
稍後,他放開了我的手掌,向上仰開端,彷彿是自言自語,又彷彿是對著甚麼人發問:“他也姓夏,他也姓夏……你們信嗎?你們信賴他說的話嗎?”
利刃穿掌,必然痛極,但大哥竟然咬牙忍著,一聲不吭。
濟南是舊中國四大跤場之一,我家鄰居沙老拳頭是正宗的濟南跤術傳人,以是大哥所用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沙家的看家手腕。
男人點頭:“那是個奧妙,隻要你大哥曉得。”
我也昂首向上看,卻隻瞥見暗影中縱橫交叉的屋梁。
“唐大夫,我去換藥瓶,費事你幫我照看一下。”李護士說。
小護士姓李,戴著大眼鏡,笑眯眯的,脾氣極好。
“那……那我就不曉得了,歸正病人一向盯著窗外。剛纔另有夜貓子在冒死地叫,嚇死我了,可嚇死我了……”李護士拍打著胸口,慘白的神采稍有和緩。
大殿頂上的青瓦“噠噠嗒”響了三聲,有三人從天而降,悄無聲氣地落在殿門口。
“神相水鏡,給我,你就冇事。”戴口罩的人說。
“值班挺辛苦的吧?我看到這個樓層好幾個病人需求徹夜輸液。”我說。
市立病院的新病房樓極是寬廣,走廊頂燈光芒溫和,營建出喧鬨安寧的醫療環境。
唐晚笑著點頭:“那真不錯。”
我吃了一驚,頓時回身,籌辦回病房去。
除了我,統統人都木然看著,不發一聲。
“夏家,隻要你曉得。”戴口罩的人說。
“好嚇人的,窗外甚麼都冇有。我叫他,他也不承諾,坐了一陣,一下子又躺下了,血壓和心跳都一下子升到二百多,監控器都紅燈報警了。”李護士答覆。
“我……不曉得。”大哥勉強站定,鮮血沿著他的胸口滴下來,濕了半身衣裳。
夏家僅存的另有兩人,除了我,就是躺在劈麵病床上的爺爺。
那女孩子點點頭,等李護士拿著藥瓶分開後,向著我淺笑:“是夏老先生的家眷對吧?”
本來,我隻需按下床頭呼喊按鈕就行,護士站那邊會有人拿新的藥瓶過來換上。不過,我現在想出去透透氣,就悄悄地開門走出去。
我走到窗前去看,這是在病院的五樓,窗外隻要幾棵老白楊樹的樹頭。老樹的新葉舊枝在夜色中茁壯生長著,明示著泉城的春季已經到來。
“血壓和心跳顛簸有點大,壓差也超越普通範圍――”唐晚向監控屏上掃了一眼,隨即從口袋裡取出聽診器。
我走到病床前,一瓶葡萄糖注射液還剩個底,又該換瓶了。
“我嚐嚐。”戴口罩的人說。
聽到“神相水鏡”四個字,殿門口的人全都豎起了耳朵,屏住了呼吸,全神灌輸地聽著。
“的確冇東西。”我轉頭奉告唐晚和李護士。
我用力嚥了口唾沫,喉嚨裡彷彿乾得裂了口,剩下的獨一感受就是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