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斷腸草鶴頂紅孔雀膽（3）[第1頁/共6頁]

連城璧連續三歎，明顯心底猶疑不決。

我曉得，張全中已經墮入窘境。固然擊退了單氏一族的進犯，勝利地將靜官小舞從殯儀館裡轉移出來，但是他因為某種啟事，不得不進入“風水毒相”之局，靠著斷腸草、鶴頂紅、孔雀膽的助力，勉強與看不見的仇敵對抗。

張全中終究轉過臉來，深深地皺著眉，在世人臉上緩緩掃過。

身為老濟南人，我這個底氣還是有的。

街上冇有人，家家戶戶的門窗都緊閉著，隻剩來去迴旋的怪風、怪物、怪人。

“燒餅，剛出爐的泰安芝麻燒餅……”中間小店裡，赤著膊的老闆一邊賣力地擀餅，一邊放聲呼喊著。

張全中縱有迴天之力，也不成能以一人之力竄改上天既定的成果。

我望向她，見她臉上儘是迷惑不定之色。

“屠五。”張全中叫了一聲。

在五龍潭下，我親眼目睹了身懷六甲的靜官小舞處於窮途末路時的悲號，給我留下了深切的印象。我覺得她們必死，並引為龐大的遺憾。她賴天力保佑不死，闖過必死的圈套，但就算上天保佑，也不成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給她機遇，讓她多次涉險過關。

“把槍收起來吧。”我低聲奉告連城璧。

屠五還想再說甚麼，張全中彈了彈指甲，漸漸回身，隻留給門外一個背影。

渡江者刻舟求劍，剛強者邯鄲學步，而我，隻能在最得當的時候做最得當的決定，而這個決定的根底就在於――均衡。

那賣豆腐的老頭子雙手互擊，重重地敲了一下，收回“梆”的一聲響。

我們異化在人流當中，垂垂走到十八號門口。

“這些人都有很高的靈性，一旦局勢不好，立即縮頭縮腦，置身事外。怪不得人家說，濟南城到處藏龍臥虎，妙手都在官方。”連城璧由衷地感慨。

“仆人，我情願替您進五龍潭試水。”老頭子說。

“如何？”我問。

“今後有的是開槍的機遇。”我安撫她。

統統人都滿懷等候，覺得張全中會說出一些或慷慨激昂或悲情哭泣的話來。

又有兩人在人群中大聲叫著：“我們的命也是仆人給的，隨時都能為仆人去死！”

既然那邊就是統統災患的泉源，我乾脆順風而進，大踏步南行。

張全中站在院子正中，麵向南邊，沉吟不語。

“都是張全中的人。”我說。

我不信，目睹為實，耳聽為虛，除非靜官小舞在我麵前複活，我才真的信賴人間有“存亡人、肉白骨”的無上奇術。

市民們各自忙本身的事，對連城璧肩上的長槍看都不看，一點詫異圍觀的意義都冇有。

機不成失，失不再來。存亡存亡之際，找到這類稍縱即逝的機遇更是難上加難。

“天石，不要去，太傷害！”連城璧在我身後大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