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迴光返照之時（3）[第1頁/共5頁]

我托著爺爺的後背，扶他漸漸躺下，然後給他蓋上薄被。

“這些，都是你用摸骨術獲得的？”我問。

當然，我也曉得濟南城裡藏龍臥虎，不知有多少妙手龍潛於淵，等候著飛龍在天的那一刻。

李護士得令，從速回身拿起托盤，快步向外走。

老宅裡存放著很多相術類的古籍，我大略地翻看過幾遍，以是對這個範疇並非一無所知。

“那麼，你說說看，夏老先生現在究竟是――活、著？還、是、走、了？”最後幾個字，唐晚一字一頓，雙眼一眨不眨地盯住我。

“《紅樓夢》畢竟隻是文學故事。”唐晚又點頭，“那是曹雪芹誣捏出來的小說，而我們現在會商的是實際。”

在我看來，爺爺的脈象固然微小，但隻要脈動，就故意跳，人天然就活著。

爺爺在喘氣，胸口一起一伏的。他當然活著，這一點冇人能夠否定。

爺爺當然是活著的，因為我已經摸到了他的頭緒在跳動。

我苦笑一聲，低頭看著爺爺的臉。

這不是甚麼功德，但我冇推測一說出來，唐晚手臂一顫，杯子搖擺著，杯裡的咖啡飛濺出來。

我本年已經二十三了，少年時冇表示出奇特的才氣，至今也是一事無成，以是不管彆人把我描畫成如何頂天登時的大人物，我都應當有自知之明纔對。更何況濟南作為山東的省會，人才濟濟，龍爭虎鬥，已經堆積了全省各行各業的妙手，那裡能輪到我出頭呢？

我也學著她的模樣點頭：“彆多想了，我資質癡頑，不會跟女媧補天的五色石扯上乾係的。”

“摸到了脈動？”唐晚緊皺的眉頭仍未解開。

慌亂當中，我連摸了五六把，才找到了爺爺的脈門。

“方纔有隻貓頭鷹落到窗台上，被我拿凳子砸了一下，冇砸著，拍翅膀飛了。”我答覆。

人死燈滅，心跳停止，滿身都探測不到脈動以後，從醫學名詞上說，這小我就已經“正式滅亡”了。

“他死了。”唐晚直起家來，轉向我，神采安靜地說了三個字。

我點頭：“當然是活著！你開甚麼打趣？”

“我發覺到了――你感到將來一片暗淡，你對近況很不滿卻又有力竄改，不過很快，你就能因為一次葬禮打仗到很多大人物，今後運氣翻開新的一頁……”她一邊摸索著我手臂上的骨骼，一邊低聲論述著。

我巴望成為那種一脫手就掃蕩乾坤的真正妙手，也巴望運氣竄改，翻開新的一頁――但那要比及甚麼時候呢？

“最後剩下一塊，就變成了《紅樓夢》裡的賈寶玉。”我替她彌補。

不知從甚麼時候起，我變成了一個嚴峻的咖啡依靠者，每天起碼要喝五杯，情感平衡嚴峻的時候，從起床到睡覺的十幾個小時裡，均勻每兩個小時就要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