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掩耳盜鈴[第3頁/共4頁]

廖四娘並一乾婦人，卻知那最後一次教誨，必然是傳授床笫之事。

“這是七孃的貼身丫環？”看戲不怕台高，廖夫人咋舌，嫌棄地掃一眼一頭黃毛、其貌不揚的雀舌，便是小家碧玉家的貼身丫環，也不會是這副模樣。

“是，孃舅，芳菲在負荊請罪。芳菲大病一場，見今兒個過節，就叫貼身丫環去府外買粽子、雄黃酒。丫環未曾見過世麵，也許是衝犯了府上的管事娘子，芳菲惶恐，從速帶著丫環來賠罪。”夏芳菲有些微微地喘，頭有些發暈，卻強撐著不動。

廖夫人拿著帕子遮著嘴角，暗中給其他婦人遞眼色，不過是趕著來湊趣駱家，竟然撞上了一場好戲。也不曉得，駱得計待字閨中，卻有幸把敏郡王看了個遍，到底算是明淨呢，還是不明淨呢？為表明淨，最起碼，該挖掉雙眼吧？

“芳菲……”駱對勁怔住，夏芳菲就站在那邊，肥大的彷彿一隻雛鳥，他隻手就能將她握在掌內心，可，她那雙眼睛就那麼悄悄地看著他，彷彿他本日不是來救她，而是將她推入火坑，“舅母，侄子情願……”

駱氏在內心絕望地一歎，駱對勁雖有兩分至心，可這兩分到底不敷。

“莫非是聞聲了甚麼淫、猥的話語，乃至於羞於開口？”夏芳菲天真爛漫地問，問了兩次，見脾氣大變的駱得計不肯再開口，有些旁觀者清地想，莫非，她起初也是駱得計那副膩膩歪歪的鬼模樣？就道：“該當冇有，得計比我更知書達理，若公然聞聲了甚麼下賤聲音，定然羞憤欲死，不搶在我之前投江，也會自毀雙耳。”

夏芳菲在心中一歎，掩著毫無赤色的嘴唇，悄悄咳嗽一聲。

駱得計悄悄捏緊拳頭，見席上一乾人等著看熱烈，當即裝聾作啞，任憑夏芳菲說，隻不出聲。

“姑母，那日的事，實在怨不得芳菲。”駱對勁焦急，可那日的事要怪，隻能怪駱得計、敏郡王。這兩小我，偏他哪一個都不能提起。

雀舌昏頭昏腦，驚詫地望著夏芳菲，被柔敷瞪一眼，儘管叩首，一句話都說不出。

“外甥女過節，冇粽子、雄黃酒？”駱澄驚奇。

“姑姑、母親……”駱對勁到底硬闖了出去，身上那件合體剪裁的蒼色圓領衫出去時，領口被禁止他的丫頭扯開，結實的眉眼擔憂地望向穿戴玄青衣裳的肥大背影，彷彿那背影已經被那暗沉的色彩壓垮。

雀舌不解，一頭黃毛微微閒逛。

“該當是冇瞥見的，不然，以得計的操行，若把敏郡王看了個遍，她早跳江了。但是，若她冇瞥見，她在外頭說的話，又是為了甚麼？”廖四娘幸災樂禍了，駱得計將她比作跳梁小醜的事，她不是不曉得，既然曉得了，天然要瞅著空抨擊返來，等著吧，不出兩日，駱得計把敏郡王上高低下看遍了的事，全長安城的人都曉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