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咬文嚼字[第4頁/共5頁]

康平公主比康寧公主更得蕭太後的心，就在於她更明白蕭太後的心機，明白蕭太後將甘從汝當作了甘黎，盼望著有個女子做了她的替人，能夠完成她本身做不到的事，當下道：“母後，若想曉得夏七娘為甚麼，儘管摸索摸索她就是了，等夏刺史進京了，母後在朝堂上隱晦地提一句叫將五郎弄到嶺南去，看夏七娘曉得了這事，還敢不敢收下書畫。”隻要夏芳菲收下了，那就是她不肯跟甘從汝一刀兩斷的意義。

“我兒說的是。”駱氏道，伸手就要去接夏芳菲手中的手劄。

“五郎等著的是你們的複書，你們還充公到複書呢，拿甚麼歸去交差？”夏芳菲出來講了兩句，用眼色表示柔敷、惠兒、稼蘭看住張信之、楊念之，便又回房接著臨摹。

駱澄點了頭，又對屋內一向看著夏芳菲的駱氏道：“公然龍津尉的統領說這書畫是敏郡王至心實意送給七孃的，算不得給妹夫的賄賂。”

接進府？甘從汝也因這幾個字，多想了一番，最後道：“這就不勞表姐操心了，孃舅來講項了幾次，表姐便依著孃舅，歸去吧。天佑又非平常後輩，你們二人用心一些，總能壓服孃舅。”

花前月下、海誓山盟這些事,冇進長安城前,被駱氏盯著要進宮的夏芳菲不敢想；進了長安城，進不得宮了,更加冇工夫想。

“咱家不歸去給五郎交差，怕會……”

張信之心下不解，忙跟著楊念之跪下，迷惑道：“五郎還冇醒來？”

夏芳菲凜然道：“張公公將我當何為麼人？芳菲待字閨中，豈會是跟男人暗裡手劄來往的人？”

“不成，待我賞鑒過了，你們立時拿歸去。”夏芳菲感覺張信之、楊念之很古怪，未免落入甚麼圈套，當下嚴詞回絕。

駱氏道：“若說代價連城，也不為過。”官方傳播的甘黎書畫少之又少，可謂是有價無市，因而這麼些年，鮮少有人還曉得書法名家的甘黎。夏芳菲曉得，也不過是遭到夏刺史熏陶罷了。

“是。”張信之、楊念之看夏芳菲動心了，從速持著書畫拿到她麵前，叫她細看。

夏芳菲先為畫中意境連連讚歎，再細細看構圖、著墨、筆鋒，半日叫張信之、楊念之將書畫放在案上，叫她安閒些賞鑒，最後又叫柔敷、惠兒研磨，在一旁臨摹起來。

“……女兒家就是如許，隻是，後兒個妹夫就到了，到那會子，自有妹夫給她做主。”駱澄道。

張信之忙道：“看在五郎救了夏刺史的份上，也不肯收嗎？若非五郎抓了梁內監，梁內監是以也被龍津尉看押起來，梁內監早派人去追殺夏刺史了。”

夏芳菲先耷拉著眼皮，隨後聞到一股墨香，終歸在楊念之、張信之的鍥而不寒舍，昂首看了一眼，隻見麵前的卷軸上畫著氣度澎湃、霸氣沉穩的五嶽之尊，心歎公然那狗保藏的東西不是平常之物，再看畫上題字，又覺字如其人，寫這字的人，定然傲骨錚錚，隻是字裡不知為何，總有一股煩悶之氣，待最後看向印章，才目瞪口呆地想：莫非那賤、人是當真的？竟然將他父親……不，該當說，她之前怎冇想到那狗另有這麼個馳名譽的父親？那狗為討得女子歡心，不，為了給一個見過幾麵的女子下絆子，就抬出了亡父留下的書畫，實在是不孝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