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不想死[第4頁/共5頁]

夏芳菲吸了吸鼻子，她打碎了駱氏的高傲，駱氏不肯見她，也不肯再將她留在身邊了……眼角又落下一滴眼淚，夏芳菲拿著如柴的手背擦了下眼淚，又去看那玉鐲。

柳姨娘不忍以後，又開端落淚，拉著柔敷的手，悄悄拍了一拍，“好柔敷，姑夫人的意義已經是明擺著了，她收了七孃的衣裳，又未曾再給七娘另做衣裳，怕是要將七娘困在房裡不見人呢。好柔敷，我曉得你跟麗娘那見高踩低的人分歧，你內心到底是如何籌算的，跟姨娘說一說。”

夏芳菲拿起鏡子一照，立時嚇得神采慘白，忙將鏡子丟開，一手按在胸口，見本身戴了十幾年的瓔珞冇了，纔要問柔敷，又見機地開口，再拿鏡子照了照，隻見鏡子裡映著一個渾身病氣、形銷骨立的女子。

“來，七娘，洗了臉就都雅了。”柔敷聲音裡帶著哭腔，夙來沉穩的人，此時拿著的帕子濡濕了本身的衣裙也冇發覺到。

“彆哭，這玉鐲，我們本來也還不起。”夏芳菲歎了一聲，看柔敷比她哭得還短長，反倒止住了眼淚，“……拿了鏡子來。”

“拿來。”夏芳菲對峙。

“七娘醒了嗎？”

“姨娘，小丫頭們不知那裡去了，隻要些剩茶，委曲姨娘了。”柔敷故伎重施，將一盞剩茶推到柳姨娘麵前，希冀著她見機地告彆。

門外小丫頭們都不知去那裡撒潑了，柳姨娘自顧自地喊了一聲，已經搖扭捏擺地出去了，身上濃烈的熏香甫一進門，就將滿室的藥香攪合得濁不成聞。柳姨娘出去後，密切地走到床邊，拿動手背試了試夏芳菲的額頭，歎道：“老爺都醒了，七娘還不見好。”轉個身，便向窗子邊繡架旁的新月凳上坐著。

“七娘，你病纔好，靈魂不牢，如果被鏡子攝了靈魂，病更加好不得了。”柔敷考慮很多了些，此時夏芳菲赤色全無，本來就不甚紅潤的人，更加慘白，何況她嘴唇發乾，眼瞼下還因昏睡時惡夢連連留下淤青，若叫夏芳菲瞥見本身的臉，定會更加精力委靡。

柔敷卻不敢回這話，“七娘，等好了，都聽夫人的吧。夫人還能害了你不成？”

“不，我不削髮。”夏芳菲的聲音終究果斷了，乾癟的手指遮住慘白的嘴唇連連咳嗽起來，自懂過後，她就曉得本身大了，是要進宮奉養天子的人，此時進不得宮，她也不知本身的出息在那裡。但是，她感覺，她雖脆弱，雖不敷貞烈，但也配像個平常婦人那樣嫁人、相夫教子，而不是去道觀裡蹉跎芳華韶華。

柔敷心領神會，替夏芳菲掖好被褥。

雖夏芳菲昔日裡不時自謙，在駱氏峻厲教養下，乃至有幾分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