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人事多[第4頁/共5頁]

施嬤嬤不似繡嬤嬤穿戴的那麼劃一，一身灰玄色的衣裙罩在身上，很有些無精打采，拿著大哥後非常糙硬的手指頭在燕奴鼻子上一戳，“我是看著你落草的，你這鬼東西眸子子一轉，我就曉得你打的是甚麼鬼主張。”

柔敷不知夏芳菲為何叫雀舌跟著去，卻也勸說雀舌：“七娘身邊冇人了，才汲引你呢，你細心想一想，七娘若病癒了，就她那麵貌，能扳連你跟她刻苦？”

柔敷早曉得她們這院子裡民氣不齊——她們客居在此，想要民氣劃一也難，院子裡除了雀舌，另有三個灰不溜秋的小丫頭，端莊上得了檯麵的冇一個。當下並不說話，隻叫雀舌幾個進屋幫著夏芳菲穿衣裳。

“七娘，是我無能。”竟然叫那麼多人鑽了空子，柔敷想起小小的院子裡，不知藏了多少人的耳目，就忸捏不已。

雀舌訕訕地笑著，終歸膽怯，“我不……”

“那另有假？”雀舌道。

“不準分！叫她好好閉門思過！得計，姑姑跟你父親母親全希冀你了，你莫往七娘身邊湊，細心黑心爛腸子的把你也編排上。”駱氏虎著臉，不似方纔那麼慈愛，言語裡彷彿夏芳菲是她的殺母仇敵一樣。

柔敷不解，雀舌鎮靜起來，等人都出去了，從速說：“七娘，我未曾揹著你做過甚麼。”頂多是吃燕奴幾塊點心。

“我隻當本身窮途末路，本來，前程那麼多。”夏芳菲麵上模棱兩可，又給了雀舌幾個錢。

“那我們就走吧，雀舌也跟著我去。”夏芳菲扶著柔敷站起來。

沁涼的茶水滑過喉嚨，施嬤嬤喟歎一聲，啐道：“你本來年紀就小，端賴著追求才叫娘子倚重你。現在，娘子想叫會醫術的麗娘、會捯飭她臉麵的柔嘉跟著，也在道理當中。”

駱得計微微抬頭，眸子裡便映入駱氏無瑕的肌膚、肥瘦合宜的身材，先煩惱於她祖母早逝未曾將駱家家傳的方劑傳給遊氏再傳給她，後光榮夏芳菲冇希冀了，駱氏終究肯對她傾囊相授，但如果夏芳菲用了苦肉計，叫駱氏又心軟了……遊氏說駱氏非常奸猾，若駱氏心軟了，她可不敢毫不防備地叫駱氏給她保養身子。

“是，奴婢問得清清楚楚。”燕奴板著臉，彷彿看破了駱氏、繡嬤嬤的大狡計。

“分一些給七娘過節。”駱得計慷慨道。

“姑母，芳菲她……”

“姑姑，你瞧，我這朵蓮花繡得如何？”駱得計蓮步輕移，款款地走出去，盤腿坐在駱氏身邊的蒲團上，密切地探著身子，很有些忐忑地等駱氏點評她的針線。

“呸，換小我，也配我親身去端飯？”雀舌說罷，就進了梨雪院。

這副言真意切、急彆人之所急的模樣，叫駱得計寬了心，被駱氏催促再三，才道：“燕奴，去問問母親，康平公主可犒賞下來粽子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