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5頁/共17頁]

我是以賣字為生的女子。在我二十五歲的時候。

如許是不對的。除非他不愛你。我說。

我終究諒解了她。

當日我發新的小說給Rose，在E-mail裡忍不住感慨：敬愛的Rose，我感覺分離並不是愛情的結局，絕望纔是。為甚麼對有些人來講，愛情是她生命裡最首要的支柱，而奇蹟抱負物質僅僅是一個烘托，莫非後者不是比前者穩定很多嗎。比如我明白，愛情是我手裡的一塊泥土，我揉捏它隻為換成餬口的物質，以是我挑選用寫愛情小說來保持儲存。

2、遇見絹生純屬偶爾

這一年的夏天就如許疇昔了。

他不在的日子裡，絹生略微安靜。偶然相約一起吃晚餐。凡是是在絹生公司四周的日本摒擋店。她常常獨安閒那邊吃晚餐。如果是兩小我，會點一壺鬆竹梅，一大盤生魚片。風俗蘸上很濃的芥末，當辛辣的氣味嗆進鼻子裡，感受被堵塞的快感。而清酒是如許通透的液體，能夠讓人的皮膚和胃暖和，四肢柔嫩有力，內心再無哀傷。店裡的燈光很溫和，垂下來的紅色布幔在空調吹動下悄悄飛舞。偶爾有戴著紅色帽子穿紅色圍裙的男人探出頭來，把幾碟做好的壽司放在轉動帶上。音樂混亂。深夜的時候，放的是哀怨的情歌。

他悄悄地親吻了一下我的頭髮，然後轉成分開。

我的同居火伴。深夜她赤腳在地板上走來走去，狼藉著海藻般的玄色長髮，濕濕的脖子。像在地穴裡穿行的寄生蟲豸。當我在電腦前抽菸和寫作的時候，她坐在地板上看卡夫卡。

我說，他走了嗎。

我說現在。

我決定搬到離郊區較近的處所。我在收集上登了一則收羅室友的告白。我們能夠分擔用度。失眠的時候還能找到一小我說話，即便僅僅是聽到相互收回的聲音。萬籟俱寂，彷彿失聰。但是我有因為獨處而過分活絡的聽覺。寢室分開。客堂，廚房和衛生間共用。我留下本身的E-mail和電話號碼。三天今後收到覆信十條。隻要一條是對方打電話過來。

賣力地寫作。寫了四十萬個字，賣掉三十萬個字。

十2、去往天下絕頂的路途

另有一些東西遺漏，仍留在她的房間裡。零散的照片，是她來上海今後拍的。在外灘的新式修建前，絹生特有的我行我素的味道，在陽光下淡淡地淺笑。和阿誰男人在一起，在他的懷裡，笑得像個孩子，暴露潔白的大顆牙齒……另有日記，每一頁記錄著她一天裡產生的事情。歡愉的，哀思的，煩惱的。她用流水賬似的平平口氣論述，簡練地，一句悄悄帶過。她是透辟的。隻是一個輕易感受孤傲的人，會想用幻覺來麻醉本身。一個手裡緊抓著浮泛的女子，最後老是會讓本身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