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雀啼（二十一）[第2頁/共4頁]

“青犀。”

“我跟她很像嗎？”

嵐珂抱住他的胳膊，笑道：“既不是甚麼要緊事，讓你帶我四週轉轉也不成了？還是你大祭司身份高貴，瞧不上我鬼妖族的人？”

青犀笑了聲，尺淵不知她緣何而笑。青犀說：“我也不想，可我冇得選。就像當初我需求入你門下，不然我就會被逐出鬆蘿林自生自滅，就像我需求當聖女，不當就會被拆穿，到頭來還是死路一條。都冇得選。”

“伶仃為我跳一支舞罷。”

尺淵點點頭。嵐珂撇了撇嘴，說：“你真冇勁。”

“你門徒？誰啊？”

白元走到青犀的麵前，眼神中滿是輕嘲，他悄悄捏住青犀的下巴，問：“你甚麼時候敢在我麵前玩這些小把戲了？”

嵐珂抿了抿唇，低聲再問：“你真不要？”尺淵搖點頭。嵐珂眸中升起一絲狠絕，我也冇想到她會這麼乾脆，將玉佩狠狠地往地上一砸，那玉馬上就摔成了碎片。

明月紗緩緩拉起，我纔看清內廳的中的人，隻是此人卻不是白元長老。男人要比白元年青很多，麵龐剛正，隻是眸中多含戾氣，深不成測。我心中不由大惑，這是如何一回事？這不是白元的居處嗎？

聖女手執桃花枝，甩出長袖，如長雲流霞，袖中落出香氣。相隔不過一年的時候，青犀竟有如此大的竄改，清眉秀目，舞姿文雅，光彩照人。她眸中滿是祭天時該有的虔誠，卻讓我看著有些奧妙。不知為何，我感覺她身上冇有一點活力，深黑的眼睛也不是以往那般清澈，像是一潭死水，無波無瀾。

麋集的樂鼓點緩起，小樂台上琵琶聲與笛聲漸入，曲調如水從樂器上流瀉下來。風捲飛絮，如一場穿庭而過的梨花雪，那一段柳色青青帶著拂開萬紫千紅的春/意從天而降。

我想想也是，青犀如何會高興呢？若青犀不是聖女，就算她因情愛之事落空預卜才氣也無足輕重。起碼當初的尺淵不會以如許的來由回絕她。

尺淵如有所思地點點頭，說：“是鄙人輕妄。”

尺淵有些愣，自是不知她為何問他。嵐珂見他神情，笑了下，對店家說：“我要這塊玉。”

嵐珂在前麵走，尺淵便在前麵跟著。嵐珂雀躍地拿起各色的胭脂水粉來嗅，尺淵看著她，總會悠長地失神。他想起之前在端明台，青犀隻在彆人丁中傳聞過祭禮，卻未曾插手過，他曾承諾陪她去一次，但直到青犀分開，他都未能踐行如許的承諾。

“起——”

“師父。”她說，“我另有要務在身，不宜在此久留。”

嵐珂望著尺淵的背影，手垂垂收攏，有模糊紅色的光芒從她眸中閃現。如果我冇看錯的話，我清楚在她眸子裡看到了恨，但嵐珂和尺淵不過一麵之緣，固然尺淵回絕了她的美意，但也談不上恨。莫非嵐珂和尺淵另有宿世當代之類的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