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一八二章[第1頁/共4頁]

此時的天已淅淅瀝瀝落起雨，然雨絲疏慢，沾衣不濕。

柳朝明道：“凡事有因纔有果，若非四殿下率兵擊潰了北涼軍，與陛下一起禁止了北涼與赤力締盟的打算，現在的北境也不會有這年來承平，倘若軍費沉冗，又哪來財帛為湖廣一帶重築河堤？”

一襲青衫，端倪清冷，恰是柳朝明。

應門的小廝倒也有禮，說道：“二人高朋既是自杞州遠道而來，不如先請到正堂稍坐半晌，我家老爺最好與讀書人打交道，平生最愛詩書文章，等他下值返來，必然與賈公子好生暢談。”

覃照林言語裡的“土財主”確有其人。

“是。”言脩驚奇道，“有甚麼不當麼？”

“殺無赦”的聖旨早在這深宮裡頭藏了兩年。草不打，蛇已經驚了，既如此，他該如何行事就如何行事。

蘇晉作揖：“有勞小哥。”

柳朝明道：“陛下這一役過後，就要整軍返京了吧。”

言脩應是，又一歎：“真是可惜，四殿下守了北疆十餘年，胸懷韜略，勇猛善戰，最後卻落得如許的了局，得了癡症便罷了，還惹上這惱人的頭疾。當年殿下落馬受傷後，大人還去信令他在北平府好生療養，殿下若肯聽大人的勸言，大隨也不至於又痛失一名將才了。”

（兩年後）

“我說沈青樾如何不等朱南羨回京，這時候便讓四殿下來應天覆命，本來他與蘇時雨已發覺出不對勁，籌算對殿下與本官脫手了。”柳朝明寒聲道。

可他這一問仍冇獲得答覆，柳朝明早已排闥而出。

言脩應完聲，將手裡的急函與邸報清算了一番，自最底下取出兩封近似家書的淺顯手劄，續道：“另另有兩封信是通政司送來的，此中一封，是蘇大人寫給大人您的。”

柳朝明聽了這話，筆下略略一頓。

自晉安元年玄月，朱南羨重整內閣，任他二報酬首輔次輔, 兩年來，凡遇與民生財資相乾的政務, 多數由沈奚先行摒擋，除此以外, 如果觸及刑案檢查, 官員考成, 軍政要務一類奏摺便會率先遞到柳朝明案頭。

柳朝明的筆頭又是一頓，卻冇出聲，在奏本上不疾不徐再提數行批語，而後拉出長長一撇收了尾，才道：“寫了甚麼？”

柳朝明道：“曉得了。”

蘇晉雖馬不斷蹄地就趕來了清河縣，但內心直覺柳昀不該是他們要找的阿誰行商之人。可沈奚既查了，即便不是柳昀，也該與他脫不開乾係。

言脩聞言大怔：“大人何出此言？”又看向桌案上攤開的州縣誌，“這個清河縣裡有大人與殿下的暗樁？”

兩年前朱南羨親征前夕，朱昱深中箭落馬。

四王妃沈筠帶親衛在崖下不眠不休地找了三個日夜才找到了朱昱深。當時朱昱深隻剩了一口氣，也幸虧他長年習武，身材根柢非常好，隨行大夫才救回他一條性命。饒是如此，朱昱深省來後卻成了癡人，不言不語，不識人不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