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二二二章[第1頁/共4頁]
也是奇了怪了,柳昀自十九歲入都察院,六年下來,一向端著一副近乎冷酷的公允姿勢,從未見過他對誰網開一麵。
眼下七王羽翼漸豐, 先前的漕運案辦得非常標緻, 外間隱有賢王之稱, 連父皇都非常看重。
十三便罷了,他自小崇武,說父皇的江山是從馬背上打的,在文才上略有忽視。
朱憫達想起一句話來,滿腹詩書氣自華,隻可惜,多了三分蕭索。
但話到了嘴邊,他又踟躇起來,彷彿俄然被人捅破了苦衷,做賊心虛隧道:“大、大抵是吧。”
一堂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左思右想冇整明白,這是左都禦史乾出來的事兒?
不過也好,眼下他與老七勢如水火,兩個胞弟都是腦筋簡樸的廢材,若能憑此事博得都察院的好感,不消說支撐,哪怕一星半點的側重,於局麵也是大無益處的。
晏子言曉得那策論本來就在柳朝明身上,卻道:“回殿下,還未曾。”
話音一落,朱十七雙腿一顫抖也跪倒在地,攀著朱憫達的手哭喊道:“皇兄, 要罰就罰我吧,十三皇兄這麼做,都是為了我!”
朱憫達又看向跪在地上的人,俄然想起一事來,問道:“你姓蘇?可曾中過進士?”
想到這裡,朱憫達當即又對柳朝明一揖,說了句:“辛苦柳大人。”也不睬仍跪在地上的兩位殿下,回身走人了。
柳朝明合手回了個禮。
柳朝明遙遙對朱南羨一揖,亦要回都察院去,蘇晉跟在他身後,輕聲說了句:“多謝大人。”
朱南羨當即會心,伸腳刨了刨十七的腿:“喂,問你呢,你這是找了哪個不長眼的才把事情捅出來的?”
他背對著蘇晉,不由道:“蘇時雨,本官有句話想問你。”
趙衍藉著火光,細細將刑部名錄瞧了一遍,指著上頭一處道:“恰是這名蘇姓知事。”然後又對跪在地上的兩位道:“馬少卿,陸員外,我都察院複審案子,有一緊急處需得覈實,要馬上傳蘇知事進宮審判,二位大人不會不賣都察院這份薄麵吧?”
柳朝明頭也冇抬,“嗯”了一聲道:“這個光祿寺,是該查一查。”
朱南羨自餘光裡覷了覷朱憫達的神采,很見機地撲通一聲跪下, 卻耐不住嘴裡一團紙支楞八叉地堵著, 忍不住嚼了兩下。
這一番經曆,就算給本身長個經驗,那些兩不瞭解隻為一點蠅頭小方便能稱兄道弟的,多數是不值得厚交之人。
而除了氣質,更吸惹人的便是那一雙眸,明眸裡彷彿藏著灼灼烈火。
其彆人哪敢再說甚麼,儘管叩首道:“趙大人固然拿人。”
楊知畏剛扒著府衙的門探出個頭,腿肚子一顫抖,獨自又跪在門檻上了――
一旁的孫印德被折騰了一夜,也指著外頭道:“請神輕易送神難,蘇知事,就你請的這位主兒,保得住我們則萬事大吉,倘若保不住?那垮台了,我們衙門是一個都彆想跑,全要跟著你連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