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二三章[第1頁/共4頁]

蘇晉俄然懵懵懂懂地明白了柳朝明那句“守心如一的禦史”是何意。

蘇晉低低笑了一聲：“道之地點，雖千萬人，吾往矣。”然後她抬起眼，一雙眸子像燃著灼心烈火，語氣倒是清淺的，回身撚起一根香：“我為老禦史上一炷香吧。”

柳朝明冷眼掃他一眼。

周萍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在內心衡量了一下官品，諾諾起了。

周萍恨不得將頭埋進地裡：“不敢不敢，求大人懲罰。”

隻可惜人一旦到了高位，不免患得患失，積慮成屙，非刮骨不敷以慰病痛。

也是代她的祖父，為闊彆多年的故交上一炷香。

正堂當中還跪著一人，蘇晉細心一瞧，竟是周萍。

沈奚拿扇子敲敲案幾，問柳朝明：“哎，他這目無長輩以下犯上的弊端，但是你慣的？”

若說誰還能自這腥風中艱钜走過，便隻要前任左都禦史，人稱“老禦史”的孟良孟大人了。

沈奚一笑：“疇前翰林一起進學，老太傅總說你是最聰明的一個。”然後嘖嘖歎了一聲：“可惜你這腦筋，常日都用到公事上去了，揣摩人還是揣摩的太少了。”

柳朝明冷眼看著沈奚：“你如何他了？”

沈奚忙道：“免了免了。”又往前堂裡努努嘴：“此人是你朋友？”

這是老禦史的故居。

蘇晉道：“此事我傳聞過，當時滿朝文武為其請命，才讓老禦史保得一命。”

柳朝明一愣，約莫想到他說的是誰，問：“你如何曉得？”

沈奚促狹一笑：“你看著啊。”他清了清嗓子，一本端莊道：“周通判，本官恕你無罪，命你平身。”

她道：“恰是。”

柳朝明挑眉。

又是個穿便服瞧不出身份的，看了周萍一眼，咳了一聲還冇說話，周萍便跟他跪下了。

蘇晉聽了這話，回身看向柳朝明，柳朝明向她點了點頭。

沈奚“嗤”地笑出聲，又趕緊收住，更是一本端莊隧道：“你且平身吧，蘇知事已與本官說了，他會代你受罰。”

柳朝明也冇理他。

沈奚嘻嘻一笑，改了詞：“號召，號召的客。我腿不是折了麼，官袍太煩瑣，就穿了身便服，那裡知周通判將我認成個打雜的了，說他一起自宮外走來，實是熱得慌，想問我討碗茶喝。我心想，這好歹是都察院的客，總不能怠慢了不是？

柳朝明摁住蘇晉的手：“我與你一起。”

周萍猛地抬開端，先是一臉無措地看了看沈奚，又是一臉責備地看了眼蘇晉，再磕下去：“稟沈大人，蘇知事另有傷在身，求大人部下包涵，要不、要不蘇知事的懲罰，我更加替他受了。”

朱南羨定了定神，決計不去管生麵孔，又咳了一聲道：“蘇知事，這麼巧？”

柳朝明道：“昔日立朝之初的第一大儒，聖上曾三拜其為相，他本早已歸隱，可惜厥後相禍連累太廣，涉及到他。老禦史恰是為謝相請命，才受得杖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