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二六六章[第1頁/共5頁]

思及此，一個動機俄然自心底升起。

他這裡說著話，奉天門外，則聽一聲馬匹嘶鳴。

陳謹升道：“回陛下，左將軍確有領兵才調不假，但他疇前是在宮中統金吾衛，直到晉安二年，纔跟著先帝去西北作戰。統帥才氣與經曆較之先帝差之甚遠，而晉安年間，赤力與北涼同時來犯，是陛下與先帝一起出征才擊潰敵軍。現在戰事複興，北平有陛下親征駐守，臣不擔憂，臣隻怕西北成了最虧弱的一環。依臣之見，不如令戚都督出征西北。”

“臣聽聞赤力與北涼合盟，唯恐遲誤軍務，日夜兼程，原想趕在年樞紐回京，未想還是晚了幾日，請陛下恕罪。”闕無拜道。

號角聲伴著暮風再次傳來，全部宮禁染上兵戈氣。

蘇晉下了馬，對著深墨色的夜空大聲喚了句：“阿福――”

闕無卸下背上的兵器，將裹著的黑布揭開，暴露一柄通體墨黑，上淬暗金雲紋的劍。

阿山道：“這就要去鹹池門了，方纔領了陛下的令，夤夜出城，蘇大人若現在回府，恐怕確切來不及。”他又想了想，“但行到城外長亭，要與北大營的將士集結，重新點算人數，該當會歇上一個時候，蘇大人若不嫌費事，末將便跟都司大人請命，寅時在長亭外的小溪口等蘇大人。”

“老夫剛纔問了問吳公公，聽他的意義，陛下倒不是想把時候定的這麼晚，闕無大人不是離宮了半年麼？傳聞是領了要務去西北，本日返來。陛下要先等他覆命，才決定派哪位將軍出征呢。”

戚無咎這話說的是究竟，冇有自謙，也毫無推委之意。

有個刹時，她乃至感覺統統彷彿本該如此。

“回陛下，朝廷如有所需，末將義不容辭，但末將擅水戰，於內河、海疆上交兵，臣尚能遊刃不足，但論及西北，末將疇前隻去過一回，呆了半年，很多方麵熟怕不及左將軍，更趕不上先帝陛下。”

闕無說罷，對著蘇晉再是一揖：“末將言儘於此。這些話並不是永濟陛下讓末將說給蘇大人的聽，是末將身為兵者，恭敬晉安陛下的為人。”

蘇晉一下折回身，快步朝值衛所走去。

人間有循環，兜兜轉轉，彷彿又回到了很多年前的阿誰開春，他要回南昌，她去城外短亭送他，他眼裡內心儘是不捨，也隻是說：“我此次回南昌需整軍待命，等閒不能擅離，你……記得常給我來信，我不擅文墨，但必然每封都細心讀，每封都細心回。”

按舊例, 每逢年關，朝中應當是小年當日停朝, 正月十五開朝, 但景元十八年後, 政務龐雜, 戰事四起, 冇有哪一年的年關是歇足了日的, 本年也一樣, 屯田大案結審期近, 開春前，西北更是戰況幾次。

她回京後, 內閣次輔由本來的兩名改成三名, 蘇晉與沈奚舒聞嵐都領從一品次輔的銜, 加上首輔柳朝明, 併爲四位輔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