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第2頁/共4頁]

正巧引群臣入宮的掌燈內侍來了，晏子言再看蘇晉一眼，“哼”了一聲，甩袖往宮裡而去。

柳朝明不言語，連神采也是寂寂然的，一旁的掌燈陪侍又道：“老遠就聞聲小侯爺與少詹事大人興趣正高，不知是聊甚麼，叫小人也來湊湊趣。”

五更不到，金水橋畔寥寥站了數人，都在等掌燈內侍前來引他們入宮。

任暄道：“這就好，你是不曉得新上任的左都禦史柳大人，治紀甚嚴，若叫人瞧出端倪，發明我與賢弟法紀不振，就不好清算了。”

那裡知晏子言不吃這一套，涼涼道：“麵熟？我看是麵善得很。”他往前兩步，劈麵站到蘇晉跟前，“我已記起你是誰了，景元十八年的進士，蘇晉蘇時雨但是？”

任暄心道不好，隻盼著菩薩的肩輿能隔開全天下，甚麼動靜都聽不見纔好。恰好菩薩就在他跟前落了轎，轎前的掌燈陪侍還和和藹氣地號召：“小侯爺早，少詹事大人早。”

任暄道：“阿禮病了，就隨便帶了另一個，也巧，昨日就是差他去貢士所上探聽的。”

任暄上前酬酢一二，將話頭引到殿試，就道：“昨日查對貢士名錄，本該有八十九名，冇成想失落了一個，去衙門一問，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禮部這頭要對付差事，報的是家急返鄉，但你也曉得羅尚書愛究細兒的性子，轉頭怕他問起，又差下頭行走去貢士所探聽了探聽，可巧了，那處武衛說這貢士失落前，你去過一趟。”

晏子言抖了抖袖袍，覺得在聽笑話：“一群莽夫信口開河，晏家玉印乃晏氏身份意味，本官向來珍惜如命，毫不過帶身側，如何能落入彆人之手？”

任暄領著蘇晉等在橋頭，到了五改正刻，晏子言公然踩著梆聲來了。

他咧嘴笑道：“你文章太好，就這麼交給殿下，他也不能用的。我稍後會於取辭措字上做些竄改，你放心，毫不讓翰林那老幾個瞧出端倪。”

蘇晉將密帖取出：“請小侯爺過目。”

任暄非常謙恭：“安然哥子談笑了，少詹事不過是瞧著我換了個麵熟的陪侍，隨便問了幾句。”言罷還給晏子言使了個眼色，意義是大事化小。

任暄五年前就讀過蘇晉的文章，彼時她方入翰林，一手策論清放潔淨，頗具名氣。

任暄冇推測蘇晉此番周折，為的竟是旁人。往細裡揣摩，晏子言現在是詹事府少詹事，應天府衙門約莫不肯獲咎人，想將這案子摁下，蘇晉不得已，才甘冒大不韙，私回了密帖，找到侯府來的罷。

天絕頂隻要月色，羊脂玉所製的印章瑩潤生輝，晏子言的神采瞬時變了，伸手就要奪玉印，蘇晉卻先他一步收回擊，淡淡道：“看模樣卻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