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三章[第1頁/共4頁]

方纔冇細看，隻大略掃了頭幾頁，蘇晉道：“回柳大人，名冊頭幾位便是卑職撰次的。”

柳朝明的聲音淡淡的：“哦，眼下是禮部的大使了？”

柳朝明看她一眼，目光落在遠天，雨雖已止，雲卻未散，淡淡道了句：“不必。”

阿禮雙眼一閉，心想完了，江主事也傻了眼，心中也覺著約莫玩完了。

“是，小侯爺早上走得急，將都察院要的貢士名錄忘了，我便送來。”阿禮應道，伸手也跟蘇晉比了個“請”。

江主事翻開名帖，一看不過是應天府戔戔從八品知事，挺直了腰淡淡道：“哦，那就一起進裡頭來罷。”

蘇晉還冇出聲，江主事俄然搶著道：“這位後生乃禮部鑄印局新來的大使，這兩日方上任，戔戔未入流，不入大人法眼也無怪乎。”

蘇晉一時躑躅，鬨不明白柳朝明意欲何為。又揣摩著對這麼個莫測難料的人物，當如何伸謝，才顯得麵子且樸拙。

江主事覺得死光臨頭，背躬得像隻老山參，但是聽蘇晉越背越匪夷所思，不由漸漸直起腰，目瞪口呆地望著她――姓名，籍貫，家中行幾，祖上謀生，為官為商，擢遷貶謫，無一不對，彷彿這名冊當真是她撰寫的普通。

阿禮見蘇晉麵色沉沉，湊上來問：“蘇先生，你看這名冊，可發明一樁怪事？”

且不提這一科的貢士，單說春闈前，自各地來的舉子也是南邊人作大數，而春闈以後，杏榜一出，八十九名貢士，北地隻占寥寥七人，是故有北方仕子不滿，到貢士所鬨過幾次，還是周萍帶著衙差將人哄散的。

換言之，那日拿著晏家玉印去找晁清的並不是晏三公子。

柳大人的鐵腕手腕小侯爺可冇少跟他嘮叨，眼下若叫他抓個現行，發明本身將禮部的文書交給外人，打死他事小，扳連小侯爺可不成的。

她攏了攏袖口，籌算找個旮旯角蹲著，身後有人喚了聲：“蘇先生。”

他們躲在廊簷下說話，遠天一道驚雷忽作，豆大的水滴子打下來，簷下一處地兒瞬時濕了。

他自發得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扯回妄言，圓出個活路，豈不知單這兩日，蘇晉與柳朝明已打了兩回照麵，一回在大理寺，她是應天府從八品知事，一回在中午門，她乃侯爺府陪侍。

江主事點頭稱是，想了想，隨即惶恐說：“豈敢豈敢。”

是任暄的陪侍，阿禮哥子來了：“今早侯爺與先生走得急，連備存的貢士名冊也忘帶了，我給送來，又想或要打雨點子，就將先生的傘也一併帶著。”將手裡油紙傘遞給蘇晉，一麵朝四下望瞭望：“公然叫我猜中了，暮春這天是說變就變。”

三人還式微座，都察院的柳大人也到了，身後還跟著都察院二當家的，副都禦史趙衍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