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五八章[第1頁/共4頁]

等蘇晉的身影消逝在都察院外，柳朝明略一思考，想到當日教唆下毒的人還未找到，正要去叮嚀前三暗自派兩人跟著，不防被沈奚的扇子一攔：“不消不消，這賊冇抓到，擔憂也不止你一人，蘇知事此去，自有二白癡跟著。”

蘇晉的心倏然一緊，指甲狠狠掐入掌心纔不至於昂首暴露惶恐的神采，“略有耳聞。”

柳朝明也冇理他。

這是老禦史的故居。

說著，他又提起茶壺，斟了盞茶遞給周萍：“周兄弟，你說是吧？”

沈奚忙道：“免了免了。”又往前堂裡努努嘴：“此人是你朋友？”

柳朝明看著她拈香燃燒的模樣，俄然想起老禦史生前所說“若能得此子，必然收在身邊，好好教誨”，以及他臨終時，曾握著本身的手說的最後一句話——柳昀，蘇時雨這一世太難太難了，你必然要找到他，以你之力，守他平生。

柳朝明一愣，約莫想到他說的是誰，問：“你如何曉得？”

若說誰還能自這腥風中艱钜走過, 便隻要前任左都禦史，人稱“老禦史”的孟良孟大人了。

因他一向以來恰是這麼做的，守心如一，有諾必踐。

自西鹹池門出宮, 驅車一盞茶的工夫可至白虎巷。

柳朝明冷眼看著沈奚：“你如何他了？”

沈奚“嗤”地笑出聲，又趕緊收住，更是一本端莊隧道：“你且平身吧，蘇知事已與本官說了，他會代你受罰。”

暗夜行舟，隻嚮明月。

柳朝明知他素愛拿人逗悶子，抬步邁進前堂，說了一句：“周通判平身。”

蘇晉接過茶放在一旁，回身去扶周萍：“沈侍郎這句話可問住下官了，柳大人一身正氣，不也防不住跟沈大人訂交？”說著，懶得再理沈奚，問周萍道：“皋言，何事來尋我？”

蘇晉與周萍走過軒轅台，下了雲集橋，橋後繞出來一人。

四十年前，景元帝自淮西起勢, 曾一度求賢若渴。厥後他部下人才濟濟, 再佐以“高築牆, 廣積糧，緩稱王”之計（注），終究介入江山。

柳朝明道：“昔日立朝之初的第一大儒，聖上曾三拜其為相，他本早已歸隱，可惜厥後相禍連累太廣，涉及到他。老禦史恰是為謝相請命，才受得杖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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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萍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在內心衡量了一下官品，諾諾起了。

柳朝明道：“蘇時雨，本官知你不肯退，本官隻是想奉告你，許郢之死，隻是千千萬萬接受抱恨而終的人之一，而身為禦史，你隻能直麵如許的挫難，即使滿眼荒唐，也當如老禦史普通，暗夜行舟，隻嚮明月。”

“我又是找茶壺，又是燒茶地忙了半日，好輕易給周通判沏了盞茶，誰知錢三兒阿誰不長眼俄然過來叫了一聲‘沈大人’，還拜了一拜，周通判這一下便嗆了個半死，然後跪在地上死都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