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七九章[第1頁/共4頁]

此人不是旁人，恰是前一陣兒因進言“南北之差約莫曲解”，被他爹打折了腿的戶部侍郎沈奚。

這是要坐下細審了。

孫印德義正言辭道：“稟告柳大人，此人乃我府衙知事，因行事不端，躲懶曠值，私查禁案，被我罰跪於此，正待措置。”說著，對雨中嗬叱道：“蘇晉，還不拜見柳大人，張大人。”

初春時節，杏花綴滿枝頭，打落翹簷上。

孫印德嘲笑一聲：“私事？在朝為官辰進申出，是該你辦私事的時候？”頓了一下，叮嚀道：“來人，給我拿張椅子。”

衙廝跪倒在地，臉上懼色不減：“回孫大人，與楊大人一同回衙門的，另有大理寺卿張大人和左都禦史柳大人，眼下楊大人已帶著二位大人往退思堂來了。”

被劉義褚點了醒，孫印德順杆往下爬，點頭道：“也是，本官這幾日為了手裡的案子，寢食不安，實是累了，這廝就交由楊府尹措置罷。”再昂首往廊廡外一望，伴著方纔一聲驚雷，豆大的雨點子已落下，又沉著臉皮道：“但罰還是要罰的，且令他先在此處跪著，好生深思己過，等甚麼時候想明白了，再來回本官的話。”

許元喆道：“他不肯說, 我便不好詰問了。自始至終，連他去的是哪間河坊, 究竟見了誰, 我都未曾曉得。”

這處貢士所是五年前為趕考的仕子所建，有“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的意義。

孫印德翻了翻茶蓋，慢條斯理道：“本官問的是本日麼？”

柳朝明聲色沉沉：“請殿下一併懲罰。”

天涯的雲糰子遮住日輝，後巷暗下來。一牆以外是貢士所後院，模糊傳來發言聲，約莫是禮部來人教傳臚的端方了。

蘇晉想起舊事，靠在後巷牆邊發怔。

說話間，前堂跑來一個衙廝，大聲通稟道：“孫大人，楊大人回府了！”

蘇晉不欲與他膠葛，將身上的銀錢全塞給他，回身便走。

孫印德不悅道：“回便回了，嚷嚷甚麼？”

蘇晉跪在風雨裡，渾身濕透，他既這麼說，應了就是。

蘇晉問：“你跟禮部都探聽明白了？”

蘇晉不堪其煩，到了貢士所，與武衛打個揖，說：“背麵有個江湖騙子，度量一捆書畫，專行強買強賣之事，你們若瞧見，直接攆走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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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晏子萋是太傅府令媛, 若在貢士所留下玉印當真是她, 又怎會跟煙花水坊之地扯上乾係呢？

朱憫達目色陰鷙，嘲笑一聲問道：“若本宮要他死呢？”

蘇晉會過意來，掉頭就走，然罷了晚了。

蘇晉卻道：“你治學發憤，彆人莫不相及。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聖上慧眼神通，你一定不能登甲。”

蘇晉道：“大人曲解了，既然大人三令五申，晁清的案子不能查，不必查，就是借下官一千一萬個膽，下官也不敢私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