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瘋狂[第1頁/共4頁]

“先放了她歸去，倘若我娘氣出個好歹來，到時要拿誰是問？！”四老爺常日裡最犯渾，此時現在倒是最孝敬，那裡管得那是大嫂還是誰，為了自家老母倒要不依不饒起來。

“你說我不能事夫，我這四個後代又是如何生出來的？！你本身不準丈夫納妾，卻要多次三番地往我丈夫的屋子裡塞人，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事理你不懂嗎？！說我善妒――嗬，這世上哪個女人能不妒……我各式奉迎，作小伏低，圖的不就是個舉案齊眉白首到老……你們卻又做了甚麼？！你們姑侄兩個沆瀣一氣，一個把著中饋不肯罷休，一個儘管盯著長房閣房一味想要塞妾出去粉碎我伉儷和美，到頭來卻又將臟水潑在我的頭上，說我無能，說我不能事夫，你們――其心當誅！合該千刀萬剮！我這一輩子――我這一輩子儘是毀在了你們的手上！

燕五女人垂下眸，頭頂的樹影在玉白的臉上投下一片陰翳。

“你說我不善持家，怎不看看自個兒是如何死攥著中饋權不放手的？！我纔剛嫁進門那兩年，動了公賬上一錠銀子你都要問上三遍，你可曾將我當作自家人對待過？！你侄女動輒從公賬上討要銀子置地置鋪置頭麵，你怎就一個字不說？！我在家頂用米用麵用口鍋都要先經了你的同意，你倒要我如何持家纔好？！

大兒子此次返來固然說了要把隋氏接去彆處養病，可老太太感覺必必要先敲打敲打隋氏才行，彆覺得做了錯事便能夠順利逃掉，不然家下還要覺得她老太太壓不住兒媳婦！

燕四少爺顧不得這些人都在說著甚麼，儘管抱著老太爺的腿要求：“祖父，寬恕我娘這一次罷！她是病了，人一病腦筋就犯胡塗，請莫要苛責她――爹昨兒個也已經承諾我了，他說要安排我娘去個山明水秀的處所治病，待娘這病治好了，就又能和之前一樣孝敬祖父祖母了！祖父！看在娘這麼多年把我們幾個哺育成人的份兒上，看在娘這麼多年在家中謹小慎微並無大錯的份兒上，就寬恕我娘這一回罷！孫兒願代娘受過，打也好罰也好，孫兒一力承擔，就隻請祖父祖母寬恕我娘這一回，可好？”

“我且奉告你們――想也彆想！想也彆想！誰敢動我一分一毫，我便殺了誰！誰也彆想困住我，誰也彆想把我關起來――我跟你們拚了――”

接著便是數聲驚呼尖叫，大太太的聲音淒厲又可駭，彷彿是在撕咬人血肉的惡鬼所收回普通，但是不過是一頃息的工夫，她的聲音戛但是止，似是被誰一把掩住了嘴掐住了喉，半晌方聽得老太太顫抖著氣憤又難以置信的聲音道：“你――隋氏――隋芳馨！你瘋了――這真是――反了！反了！――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來人――來人――去把恪兒叫返來！讓他寫休書！讓他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