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不動聲色[第3頁/共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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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日來得遲，讓我等了，可要給我賠罪的。”

入口便是梅花的暗香之氣，比起他記得的那幾樣彷彿確切味道要好些。

“你又不是不曉得我不肯意承寵，皇上身邊那麼多美人，美人又各有各的背景和本事，我兩廂都拚不過，何必去自取其辱呢，倒不如在宮裡過我的清閒日子。”

玄衣男人一愣，繼而神采有些微變，剛想開口回嘴末端卻生生將要說的話給咽歸去了，有些憋氣的在她身側坐下——她說得的確不算錯，如果論起家份，眼下這裡隻要一個女人和一個宦官，的確冇有男人。

她走了好一會兒，宇文贇仍然保持著那一個姿式坐在溫水泉邊，直到那盞飄到泉水池中間的燈盞不知如何落空了均衡，傾斜著沉入水中燃燒了火光，他才垂垂從深思中回過神來。

並肩坐了一會兒，他不由偏頭去看身側的元樂尚，不知不覺間竟透出一派和順神采。

“哪個奉告你我笨的，我從小……”他將“四書五經”幾個字嚥下，改口道：“我從小就聰明過人，這都是有目共睹的，還向來冇有人像你如許說過我。”就算有不敬的也早就被殺了，哪還能活到現在。

提及這個，宇文贇俄然想起本身長了這麼多數隻在這宮中和長安城走動，彷彿真冇出過遠門，疇前隻感覺內裡不比長安，窮山惡水去了也冇甚麼興趣，現下多次聽她提起洛陽，他竟生出了幾分神馳，想去阿誰總讓她念念不忘的處所走上一走，看看究竟是個如何的妙處。

夜入子時，萬籟俱靜，連崇義宮中的燈火都悄悄燃燒了，偌大的宮室中除了長明的宮燈和日夜不滅燭火的佛堂外，再也冇有一絲多餘的亮光。

如許的話宇文贇在朝堂上不知聽過多少遍，但是本日由她說出來，卻不感覺非常膩歪，竟然還感覺有幾分事理，不由點了點頭。

“本日既然是祭奠你的母親，怎得不見有香茗燭紙，隻要這兩盞燈？”

“你既是有位有分的宮妃，大庭廣眾之下公開……泡腳，彷彿有些不當吧？”

一番話說得宇文贇啞口無言，元樂尚見他神采中略有不甘，微淺笑了笑不再多言，順手撿起一塊石子來拋入水中，激起一圈圈的波紋，垂垂在湖水中泛動開來。她又坐了一會兒，將一向泡在泉水中的雙腳收回來背過身去簡樸擦拭了一番，穿上繡鞋撐著身側的假山石站起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