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班師回朝[第2頁/共3頁]

最後，寧司辰的目光還是落在了舒輕月身上，隔了很遠，她的麵龐他看得不是很清楚，唯有，那一襲白透了的孝服，白到失容。

“大元帥，一起走好。”

“嶽將軍，你要不要去看看蜜斯？”丫環問。

雄師集齊，寧司辰走到步隊的正火線，如同來時的那般，他躍上馬背，一聲號令“解纜”，整齊擺列的兵士摩肩接踵，浩浩大蕩的步隊，背叛著單陽城的方向遠去。

好久好久，舒輕月才又站了起來。

嶽容飛進到西苑的時候，舒輕月正站在院子裡，她較著肥胖了很多，薄弱的身影，獨獨站立著，如同弱柳扶風，惹人顧恤。

接下去的日子，陸連續續有人從四周八方趕來拜祭。

除了佘書曼和寧司辰，兩旁街道分歧的兩座茶館上，同是靠窗的位置上，還彆離坐了兩人。寧飛雪在左邊的昌隆茶館，她看著出殯的步隊越行越遠，婉約的眼裡寒光冽冽。右邊的宏泰茶館裡，周平珅也目視著窗外的街道，他手裡把玩著兩顆圓石，神情自如，端倪中流淌出笑意。

單陽城外。

城樓上，寧司辰站在一個垛口處，目之所及，嶽容飛抱著舒輕月從樹林那邊的方向過來，他們走得很慢，很慢，他也隻能看到兩道恍惚的身影，緩緩的前行著。

“大元帥，一起走好。”

又是兩天疇昔，灰岩穀外的樹林裡，舒輕月穿過一片矮叢，走著走著，她的腳步越來越慢，越來越慢，終究，她停了下來，緩緩的蹲下身，她把額頭抵在抱住膝蓋的手背上，好難過。

他信賴，舒輕月必然會好起來。因為，她是舒輕月。

“轟。”天俄然響了一聲雷，似也在送舒晟軒最後一程。

作為元帥，古往今來，有幾人能得百姓十裡相送？

嶽容飛一隻手扶住舒輕月的肩，一隻手穿過她的膝蓋，把她抱在了他的懷裡，她好輕，輕到他感受不到甚麼重量。

他沿著歸去的路，一起緩緩地安穩的走著。

出殯的步隊已經出了城，城門口，百姓久聚不散，佘書曼還在攢動的人群中，餘光中，她看到了寧司辰。她轉過臉，寧司辰正看著城外。寧司辰，寧飛雪，佘書曼眼底的光芒也是一變，是冰冷，也是仇恨。

耳邊撫過蕭蕭的風聲，好似那無詞的離歌。

她必然，很難受吧。

佘書曼一身素服，發上插的也是一支白花，她站在人群的前麵，跟著出殯的步隊一步步前行。佘書曼如何也想不到，會是如許的成果。舒晟軒戰死，舒振玄存亡不明……上天，你怎能如此殘暴。佘書曼看著由兵士親抬著的黑棺，不過是一具棺木，倒是天人永隔，就和三年前一樣，頓時，她的眼裡蒙了一層水霧。

是是非非，恩恩仇怨，無止無休的戰役，帶來了太多的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