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似相識[第1頁/共3頁]

程渲腮幫子上掛著濕漉漉的淚串子，這已經不能用沙子進眼敷衍疇昔，哭，就是哭。莫牙怔怔看著淚流滿麵的程渲，他肯定程渲不是因為本身做錯了甚麼落淚，在他之前，程渲和穆陵在一起…是穆陵。

程渲長睫覆目，月色襯著下的麵龐愈發誇姣動聽，嘴角輕揚似笑非笑，“殿下才熟諳我多久？一個時候爾爾，且不說殿下是不是真的肯定程渲我身懷本領，赤子之心？殿下如何看出的？莫牙那廝張口杜口笑話我叫神婆子，他都不信我呢。”程渲咬唇抬高聲音，“悄悄奉告殿下，我是坑蒙誘騙的裡手，隻不過我心不大，一次就哄人兩文錢。兩文錢，還想算出天卦不成？”

莫牙也不吭聲，沉默的替程渲斟滿，他彷彿看出了甚麼，但他與生俱來的冷酷讓他不想開口問一句。莫牙曉得，程渲如果然的想說，就必然會奉告他。

――“她…”穆陵俄然定住步子，回身凝睇向程渲的臉，“你和她很像。”

莫牙幾口吞動手裡的糰子，又撣了撣手指的碎屑，探近身材灼灼看著程渲有些驚詫的臉，抬高聲音道：“程渲，彆藐視我。你和那位五皇子是舊識，不但如此…摘星樓大火，不是你說的那樣無人生還…三十七小我裡，逃出了一個，就是程渲你，被我莫神醫救下。”

――“哦。”莫牙惱惱的應了聲，“好走，不送。”

穆陵望月嗟歎，“是。”

莫牙泄憤似的狠咬了口糰子，“你是想和我算賬不成？換了你的臉又如何樣？總好過你一踏入嶽陽就被仇家追殺，也好過…”莫牙嘴巴跟漏了個大洞似的，“被你不想見的人認出來…”

耳邊已經傳來滾滾的波浪聲，程渲卻隻聽得見穆陵一步步遠去的腳步聲，一下，一下，像針尖刺著她的心。

――“好香呐。”莫牙深深嗅了嗅拎著的荷葉包。

莫牙也懶得目送穆陵，穆陵才走出幾步，他已經扯住了程渲的衣角，“我們走。”

――“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莫大夫有興趣聽麼？”

穆陵不擅談笑，但看著程渲的神情稍顯溫和，這個初識的陌生盲女給他帶來一種奇妙的感受，讓他緊繃壓抑了多日的心境獲得了少量的放鬆。

穆陵點了點頭，“齊國尚卜卦，卦師多是老道油滑，工於心計名利，嘴裡真假真假無人能辨，或有所圖，或有運營。你和我那位朋友一樣，身懷本領卻不改赤子之心，光這一點，你就像極了她。”

――修兒…

――“程渲。”穆陵低低喊了聲，“染墨渲情，好一個渲字。”

臨海攤子就紮在海邊，出海返來的漁民三三兩兩的在岸邊小酌著，莫牙尋了個平靜處，放下荷包扭頭去看程渲。

――“程渲，程渲。”莫牙一把拉住程渲的衣袖，“我纔買齊東西，一想你可彆兩眼一黑紮進海裡，看我跑的…累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