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第3頁/共4頁]

瓊瑤見狀將即將出口的扣問壓入喉中，瓔珞又拉她退後兩步免得碰到門梁鬨出聲響，回身垂目直若未曾聽聞過半分門內響動。

賀蘭馥剛走一步，挽容就攔在她身前，躬身惶然道：“蘭婕妤，娘娘叮嚀過她憩息的時候不準旁人鬨著她。娘娘夜不能寐，人都瘦去了一圈兒。婕妤您與娘娘最是要好，本日可貴娘娘能多歇會子，求婕妤大發慈悲讓娘娘多睡會吧。不如請婕妤移步小巧軒稍候半晌，奴婢估摸著娘娘再歇會兒也該醒了，屆時奴婢再……”

瓔珞這纔有機遇偷眼去瞧，賀蘭馥沐浴換衣，麵上的妝畫已洗淨了，暴露本來的妖豔麵龐，神采冷冷酷然，與常日並無二致，哪有半分曾經大笑怒鬨的陳跡？隻是不知為何，瓔珞卻感覺賀蘭馥現在的神情與平時相較更冷了幾分，說不出的寒冽砭骨，教民氣驚。

超出兩層紗簾，藉著那點燭火賀蘭馥終究瞧清了，確有一人背坐於燭側，僅著了內裡褻衣，一頭青絲散落及地，一動不動，旁側一隻及膝的三足香爐翻倒在地，大半爐未燃過的香末撒得各處皆是，想來樓中濃烈嗆人的香味自是今後而來。

等了半晌，如同摻了冰沙的聲音才冷冷響起：“我去伺疾這幾日，靜貴嬪可曾來過？”

瓊瑤不解瓔珞之意，隻是瓔珞是貼身奉侍賀蘭馥的，她一舉一動必有其理，瓊瑤非垂髻少女，也知很多事非己能過問，隻得收了滿腹迷惑，同瓔珞普通持續守在門廊兩側。

顧不很多言，賀蘭馥揉身撲上一把將匕首奪去，靠得近了才發明夏若卿右手袖腕處同浸出一絲赤色，伸手一掀，腕背一道鮮血淋漓的傷口自上而下，拉了三寸不足。

熟諳的順梯而上，翻開二樓簾隔，鼻端香味更加濃烈，直如無形，教賀蘭馥連喘數下，才顧上去瞧簾內幕形。

賀蘭馥徑直繞過已經墮入昏倒癱在地上的李思琦，由瓔珞扶著上了車。

“她宮中也無人來過？”

昔日敞亮的樓堂入目滿是烏黑一片，窗欞似是在室內都用厚紙糊了，將明麗陽光隔斷於外，僅在左手邊有一絲微小燭光跳動，被一層薄紗隔了，更顯得模糊綽綽，將滅未滅。

賀蘭馥返來不久，車攆的鞍馬還未及卸下，是以等賀蘭馥走到殿門前，車攆已然備好候著了。

賀蘭馥冷哼一聲走向門廊，三人聽得聲響一側頭這才見到賀蘭馥，趕緊跪地施禮，滿臉惶然。賀蘭馥並不理睬三人，穿過門廊，左轉右繞，行了半晌到得一座精美樓前，終究見到夏若卿的貼身侍女挽容正坐在樓前園中發楞。

賀蘭馥不言不語，隻是噙著一抹嘲笑。挽容硬著頭皮說到厥後，聲音漸微，囁囁垂著頭不敢再說。

屋內巨響動靜過了好久才停下，瓔珞這才舒了胸內一口氣，隻是冇等這口氣吐出唇口，不過沉寂半晌的屋中竟高聳的傳出賀蘭馥的大笑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