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第1頁/共4頁]
夏若卿咬緊唇,收轉意緒,眼角不時瞥向月門。她本日命挽容前去裕豐宮刺探動靜,卻不知挽容為何遲遲不歸。
“娘娘……”
“娘娘,娘娘!彆笑了……娘娘,奴婢曉得您內心難受,您哭出來吧!挽容甚麼都冇有了,娘娘您……您彆再出事了……”即使平素不親,論血緣二人還是同出於夏家,挽容見夏若卿崩潰至此,不由又是憐憫又是難受,抱著夏若卿大哭起來。
夏若卿忽而一笑,菱唇輕吻在紫玉耳璫之上。
挽容的話斷斷續續傳進夏若卿耳中,夏若卿瞻仰天空,甚麼都瞧不清望不明,隻覺不過轉眼,這人間已然生無可戀。
夏若卿倏然長笑出聲,聲聲如杜鵑泣血,聞者哀慼。
夏若卿曉得,賀蘭馥既亡,子母血蠱便不能再用,並且那日南詔帝狐疑她的態度已是非常較著,雖無確實證據,但本身再想近身怕是不易。為今之計唯有先篡奪君漪凰靈魂,將阿馥的靈魂引入君漪凰體內。剋日來南詔帝均逗留在裕豐宮中,對於君漪凰——想是不會設防的。
腳步聲近到月門,果不其然恰是挽容。挽容髮絲混亂,雙目紅腫,一見夏若卿,雙膝一軟便跪倒在月門外,失聲痛哭。
“聽聞二少爺……本就年幼身弱……不堪重刑,當場就冇了。夫……夫人見老爺他殺,生無可戀,又恐受辱,當日夜裡攜著三蜜斯……一同自縊而亡……”
“先引兩魂,免得等會取出子蠱時她反應太大轟動了旁人。”夏若卿輕聲細語敵手中另一枚紫玉耳璫解釋道,“對了阿馥,我引她一魄到你內裡去,你可得好好風俗一下,若能將這縷魄融入你當中是再好不過,他日醒來也不易叫旁人看破。”
挽容也哭得傻了,隻顧跪在地上,未曾前來攙扶夏若卿。夏若卿強自穩住身形,麵前一片暗色,六合間頃刻便似墜入虛無。
心中正煩亂間,忽聞得月門外雜遝腳步聲起,似是有人短促跑動。夏若卿微一斂眉,神采非常不喜。這挽容□□了這很多年,做事始終魯莽定不下心,實不是個成大事的坯子。
笑話!
“你……再說……一次……”夏若卿一步緊挨一步,走到挽容身邊,五指捏住挽容肩胛,指尖幾欲墮入挽容肉中。
“阿馥,我這幾日都想好了,既然有這等抽取靈魂的奇術,何愁不能成事?待你回到君漪凰身子裡,便可趁其不備施放迷藥,我將他的靈魂一縷縷漸漸抽離,誰都查不出端倪。若早知這術法是真的,我就不會在你身高低蠱了……阿馥,我曉得你活力,待你返來了打我罵我都隨你,彆不睬我留下我一人了。那日……那日你對本身那樣斷交,教我好生悲傷。”夏若卿負手立在凝寰宮早已枯萎無人清算的園中,凝睇著滿目蕭瑟,麵色和順婉約如常,眼神倒是冷厲似冰,“阿誰狗天子,連你的承明殿都不肯留給我,幸虧……幸虧我留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