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兵火焚燎 （下）[第1頁/共4頁]

蕭繹笑了：“我說他忘恩負義，莫非不是罵他？”

衡王一向閉口不言。

沈江東不答。

江楓道：“你去吧，我不去了。我再替你清算清算東西。”

思卿走過一看，是一封斥責二藩的聖旨。通讀一遍，道：“你隻說他忘恩負義，卻冇罵他。”

定藩起兵後，至七月廿一，叛軍勢如破竹，天下岌岌。帝都城亦民氣浮動，家家流派鎖閉，市鋪關張。

何適之令人投書端王，約端王在西山一會。端王應邀與何適之私晤於西山，麵對何適之陰惻又帶著奉迎的笑，端王實在不曉得該講甚麼。他肯應何適之的邀約來西山，實在不過是為了聽一聽何適之的解釋。對於究竟是何適之拿本身當槍使，還是皇後成心教唆本身與何適之的乾係，端王內心一向存疑。

這話與蕭繹所言如出一轍，何適之再想說甚麼，端王已經頭也不回地拜彆。走下草亭對侍從道：“本日真不該來此。”說完上馬拜彆。但是何適之的話卻給端王內心存下了疑影，宗親固然疇昔與嘉靖二國公府分歧，但是端王從未與小嘉國公沈江東起過牴觸。沈江東一貫中立，何適之緣何將鋒芒對準沈江東？

思卿冇見到葉蘭成，感覺奇特，故問沈江東：“如何不見家兄？”

一時走到書房，見蕭繹正伏案寫旨，思卿接了雨初遞上的茶，叮嚀宮人都下去，向蕭繹道：“要省俸祿錢麼？把草詔的都打發了，要你親身寫旨。”

江楓麵有疑色，但畢竟冇有多問，隻是笑笑：“我明白你的意義。皇後也甚是不易，我等閒不會求她甚麼，你放心就是了。”

沈江東上了蕊香樓，見初夏的帝都城掩映在一片碧綠當中。蕊香樓上麵的玫瑰月季開得恰好，映著天涯的朝霞，格外殘暴。

這日天欲雨，雷鳴半日，隻落下些許雨點。午後從陰沉沉的雲隙間投下幾縷暗淡的陽光。

菱蓁走出去，見思卿一向在玩弄手頭的瓶瓶罐罐，因而問：“這是要做甚麼？”

“他說朝廷該當斬議遷定藩之人，如果斬議其人不敷，當誅其九族。”

端王突然回身道：“嘉國公固然年青，但卻明理。現在嘉國公請纓南下平叛，本王深深愛護。何閣老，本王勸你一句，多為東朝想想。”

沈江東道：“思卿說話雖毒，心底是好的。她若做思卿，你大可托她；她若做皇後，你也不成不防她。如果真到了難以脫困的地步，你能夠拿這個話與她做個買賣。你奉告她，讓她千萬謹慎……”沈江東低聲在江楓耳邊道，“端王。”

沈江東歎道：“不知怎的，我看著這赤色朝霞，卻想起了火線的鮮血。”

思卿答：“製點金花胭脂。”

草亭中何適之立而未動，幕僚走上來問：“如何？”

蕭繹躊躇道：“另有你兄長……也請命隨軍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