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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冇在樹木暗影中的不速之客終究呈現了。

曾經麵不改色屠人滿門的男人罕見地顫抖了起來：“首、首級……”

為首之人閉上雙目，側耳聆聽。

看起來，倒像是甚麼寶貝……殷渺渺攏了攏袖子，瞄見地上橫七豎八的屍身，突生一計。

保護大喝一聲迎上去，兵刃相接，禁止了仇敵的進犯。

那就是失憶了。

嗖一下，一條火蛇從她掌中竄出迎向了黑衣人，它如同一粒槍彈，以極快的速率從他們咽喉處穿透而過。

她想著摸了摸身上的衣服，俄然怔住了。她穿戴一件齊及腳踝的月紅色冰裂梅斑紋長裙, 布料柔嫩貼身, 可既不是絲綢，也不是棉麻，她認不出來是甚麼材質，並且隻要那麼薄薄一層。

她望著嚴陣以待的黑衣人，微微蹙眉：“你們……是誰？”

刀刃割過咽喉，血管分裂，一簇鮮血飛濺開來，灑在了卓煜的臉上，又腥又鹹。可他任由血水刺痛眼睛，也不敢分神抹一把臉。

颯颯北風吹過樹梢，收回沙沙聲響，山林中模糊傳來獸類的呼號。

可內裡冰冷的氛圍也是實在的，她肯定這就是夏季，但大夏季隻穿一件也不感覺冷，不成能是她的體質。

這類時候……會是甚麼人？他一顆心高高懸起。

那就隻要一個解釋，她是穿越了，但不是剛穿越。

她想著，站起來走了兩步，身材輕巧，毫無不適。

富強稠密的林木吞掉了她纖瘦的背影。

她打量了他一會兒，又去看那幾具屍身，他們蒙麵黑衣，身上除了荷包和火折以外空無一物，不難想到殺手之流。

他怕就一眨眼的工夫，命就冇了。

那幾個黑衣人也聞聲了響動，呈包抄狀靠了疇昔。

可黑衣人哪敢聽她說話，怕多聽一句就會被勾引，刀刀下死手。

這是夏季的夜晚，應當會很冷。

卓煜心中一沉：這些人令行製止，可見端方森嚴，絕非普通宵小之徒，能練習出這等死士之人，一共也就那麼幾個。

從冷宮皇子到太子，再到天子，卓煜經曆過無數腥風血雨。可唯獨這一次，他是實打實的半隻腳進了鬼門關。

那裡都奇奇特怪的。

有甚麼聲音在垂垂靠近。卓煜聽力平常，一向到很近了，才發明那彷彿是布料摩挲的聲音，並且就呈現在他幾丈遠的處所。

“啊？”

殷渺渺也很不測，一時搞不清本身究竟為甚麼能擋得住這麼一擊。她隻覺到手腕上有些癢，有甚麼東西在撓著她的手背。

“追！”餘下的六名黑衣人對視一眼，隻留一個拖住保護，其他五人上馬，朝著卓煜逃離的方向追去。

***

有甚麼無形的力量反對了他的進犯，刀刃間隔她一寸之遙，再也砍不下去。

但他被擋住了。

她仰仗感受找了個方向，漸漸走了疇昔。